“哈哈哈……”江文韬呆呆地看着那张纸条,良久,狂笑出声。
“小光?”
江氏夫妇震愕,以为儿子受了刺激导致精神/失/常,却听见江文韬带着浓浓自嘲意味的话语幽幽地响起:“没想到竟栽在了她手里,女人啊!果然不可以小看!”
陈丹璐跟着哥哥和父母回到家,一进门,两兄妹就被叫到书房接受审讯。
“说吧,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陈氏夫妇坐到沙发上,表情严肃地看着小学生般垂手立于茶几后的儿女。
“爹地妈咪,其实……”陈丹璐绞着手指,刚一开口被陈天威拉到身后。
“还要说什么?”陈天威抬起头看着父母,正色道:“姓江的最后说的那番话你们不也听到了,何必多此一举?”
陈父脸色一寒,“这么说今天这场闹剧真的是你一手策划的?”
“是我!今天的一切全都是我安排的!”陈天威毫无惧色地迎上父亲锐利的眼眸,“不过你们不也看到了,江文韬那小子根本就是居心叵测,他千方百计要娶璐儿不是因为爱她,而是看重陈家乘龙快婿的位子!这样的人我怎么能放心把璐儿交给他?!”
“可是你难道不觉得自己用的方式太极端了吗?你以为自己在在演007还是**谍战?我和你江伯伯几十年的交情就毁在你这逆子手上!”
“爸,难道为了那十几年的交情你就准备断送璐儿一生的幸福吗?”陈天威毫不退让,“想江伯伯也并非蛮横无理之人,这件事的错本就在江文韬,怨得了谁?如果江伯伯连自己儿子的错也要怪在别人身上,甚至因此与我们家翻脸的话,那这种情分不要也罢!”
“你……你……”陈父气结,儿子养这么大何时敢这般顶撞自己,最近却是一次比一次放肆,禁不住破口大骂,“你这个自以为是的东西!难道为了璐儿,让你得罪全天下都行吗?你以为自己是周幽王还是唐玄宗,冲冠一怒为红颜?你是她哥,不是她的男人!”
话音刚落,陈天威当即怔在原地,不光是他,几乎在场的所有人均是一怔,连陈父也在话出口的瞬间后悔得无地自容。
“嗳!老头子,你是被气糊涂啦!”陈母连忙拍了丈夫一下,干笑着打圆场,“别在那瞎吼吧吼了,这件事又不是天威和璐儿的错。我都还没为你上次单听江文韬的一面之词就把儿子打了一顿的事和你算账,你还好意思和天威计较今晚的事!依我看来,天威这次做的对极了!不早点认清对方的真实企图,等将来真的结了婚,不仅会赔上璐儿的幸福,恐怕我们陈家的江山也得进外人口袋!”
爱妻一开口,陈父瞬间百炼钢成绕指柔,无可奈何地说:“知道了知道了,这件事不怪别人,都怪我行不行?老江那边改天我去解决,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你们俩也回房休息吧!”
“是,爹地……”陈丹璐意味深长地看了陈天威一眼,缓慢却坚定地从他掌心抽回自己的手,随后一语不发地走出书房。
/夜/半,陈天威躺在睡榻上辗转反侧怎么也无法入眠,于是跟算下睡榻披了件外套,想去外面透透气。
陈家豪宅建在旧金山有名的富人区,位处半山,环境幽雅僻静,空气极好,只是/夜/晚稍有些凉意。
陈天威点燃一支烟,从别墅的后门走进花园,那里面栽种了各式各样的名贵花草,然而最特别的,还是七棵五月雪。
他们像七个误入繁华之处的贫民,与众花草显得是那样格格不入,却独有一番特别的韵味。
这些五月雪,全是陈天威当年与夏掬梦在机场别离后亲手栽下的,每年一棵,记录着两人分别的年数,直至三年前她重新回到他的身旁。每一棵树都鉴证着他思念她的朝朝暮暮,以及每一重无奈、每一抹悔恨、每一丝深情……
然而令陈天威沮丧的是,整整十年,这七棵五月雪却从未开过半朵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