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受不了南郭振侠三不五时的怒吼,南郭敏儿指尖一点,弹出一粒黑色的小药丸,顺势射入南郭振侠的口中,而就在那一瞬,南郭振侠失去了声音,张着唇,滑稽地做着说话的动作。
“老爷,老爷您这是怎么了啊!”那盈盈惊恐地看着南郭振侠,并用手帕抚着他的胸口,而后看着南郭敏儿,急道,“你到底将你爹爹怎么了?他可是你的亲爹啊,你下手怎么能如此狠,你会遭到报应的!”
“成为他的女儿,已经是最大的报应,难道还有别的更悲惨的事吗?”南郭敏儿眼神虚空地落在某处,嘴角冷漠地勾起,声音轻落地说道,“你放心好了,我只是让他暂时说不出话而已,因为就他那大嗓门,实在身上扰人说话,你们,只需仔细听清就好。今日我回来,是另有原因的。已经十五年过去了,有笔帐,也是时候该好好算一算了。”
听南郭敏儿如此说,南郭振侠和那盈盈都安静下来,彼此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恐。
没错,是惊恐,是那种躺在案板上,等待人鱼肉的惊恐。
轻缓地站起身,南郭敏儿看着二人,危险地笑道:“你们以为我年纪小,当年就算看到了什么,也不会记得,就算记得,也不知道那代表了什么。可是你们错了,我的记性好得很,就算我当时只有两岁,当时的场面也一直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后来,我将你们没穿衣服,躺在被窝里的事告诉给我娘,我娘很生气,但是她并没有找你们二人算账,而是给了那家一笔钱,让他们自行解决。”
那盈盈恍然,而后又羞愤地说道:“原来,当年我会被我爹卖给别人做小妾,都是你的缘故!你真是害我好惨呀,你可知道那员外是如何蹂躏我的?若不是后来被老爷赎回来,恐怕我早就死在外面了!”说着,那盈盈还窝在南郭振侠的怀中,痛哭流涕。
冷漠地看着那二人,南郭敏儿冷哼道:“你惨吗?相比我娘来说,你算是幸运的了!我娘还是不够心狠,早就将你杀了不就什么都解决了?那时候,南郭振侠还需要依靠我娘亲帮他练成夺魂手,所以他根本不会因为你而去得罪我娘。反观你呢,就是个靠美色惑人的下贱女人罢了,根本不足为惧。”
“你……”虽然那盈盈家室的确不够显赫,还有个嗜赌如命的爹,可是这么多年,她一直在努力漂白自己的家境,并且与香家两兄弟走动频繁,就是要让自己的身世看上去多几分光彩。现在,让南郭敏儿一说,往日里的自卑感又浮现在脑海,让那盈盈恨不能立刻杀了南郭敏儿,以封住她的嘴。
“我怎么了,难道我说错什么了吗?你就是个勾引别人相公的贱人!”南郭敏儿居高而下地看着那盈盈,神色中的鄙夷,深深刺痛着那盈盈卑微的心,“若是你光明正大的,想与我娘一较高下,夺取这个当家主母的位置,或许我还会佩服你的勇气。可是你就像是只蚂蚁一样,明明没有那个能力,却还是想要吞掉大象,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只会些勾心斗角的把戏,让人看了就生厌!”
“你胡说,明明是我先认识老爷的,老爷与我也是两情相悦,是你娘,抢走了老爷,害得我们劳燕分飞!你娘才是罪魁祸首!”那盈盈不甘被人如此诋毁,握紧双拳,为i帧就辩驳着。
“罪魁祸首是你身边的这个男人!”南郭敏儿也变了脸色,指着南郭振侠喝道,“当年抛弃你的,是南郭振侠,你怨恨我娘做什么!南郭振侠得知我娘的身份之后,便妄想让我娘助其练成夺魂手。他不但对我娘隐瞒了你的事情,还将你偷偷藏了起来,不然的话,我娘也不会落入他的圈套!而在南郭振侠冲破第五重大关之后,便借我娘名声不好,要休了她。哼,开玩笑,当初娶我娘的时候你怎么不嫌弃她名声不好呢?”
“你练就了武功,就想将人推到一边了?我娘亲气不过,找他理论,却看到他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个你。我娘心高气傲,根本容不下南郭振侠的背叛,所以离开南郭府,自己寻了处宅院,带着我隐居。可饶是如此,你们还是不放过我们!你们先是将我娘的行踪放到江湖上,让江湖人不断来找我娘的麻烦,然后散布谣言,说渊樊教要卷土重来,危害武林,以至于江湖各大门派纷至沓来,要求我娘给出一个说法,并交代我外公的行踪。
“我娘为了嫁给你,已经与我外公决裂,我娘哪里还有颜面回去找我外公?所以娘亲一气之下,卧床不起,而你这个贱女人还挺着假肚子找上门,要我娘交出主母之位,同意在休书上摁下指纹!呵,原来我娘亲在你们眼中,不过就是练就武功的棋子罢了,用完了,就要想方设法丢掉。但是你们实在低估了我娘亲,也低估了渊樊教!我娘亲已经生无留恋,唯一觉得亏欠的,便是我。
“所以娘亲便毕生功力传授给我之后,孤身一人回到渊樊教,打算以己为祭,投入炼池,为自己赎罪。但是娘亲已经婚嫁,还生了我,已经失去为祭的资格,外公便将她留在渊樊教。娘亲性子刚烈,见自己最后的价值也失去,便……自尽了。我想,若我不说,你们肯定以为娘亲被你们烧死在我们隐居的阁楼内,并为解决掉一个大麻烦而沾沾自喜吧。哼,真是愚蠢啊。想灭掉南郭府,是在简单不过的事了,若不是我娘亲死前交代过,不许伤你,我就将这里夷为平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