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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电的交流，万小虎是相当惬意的，毕竟他就是北电的学生，跟回到自己家没什么区别。

董璇一个关于恋爱的问题问完，被万小虎调侃一下，捂着嘴咯咯笑，然后又问：“师兄，《我的野蛮女友》中有很多细节的地方，特别打动人，我就是好奇，你没有谈过恋爱，怎么能够营造出这么甜蜜浪漫的爱情故事呢？很多细节，我觉得不是谈过恋爱的人，根本没办法想象出来啊。”

我当然谈过，但是我不会告诉你！

万小虎哈哈大笑：“这叫天赋，有些人天生就会泡妞，譬如我，魅力非常之大。而有些人，比较木讷，交不到女朋友，譬如我身边的这几位。”

“我除外啊，我有女朋友了，都快领证合法同居了。”宁皓赶紧将自己撇清，他的女朋友邢爱娜，是学影视编剧出身，可以说是一对夫妻档。

李侠也举手：“我也除外啊，我有勾搭对象了。”他的勾搭对象，就是李玉敏。

陈冲闷骚的举起手来：“呵呵，在座不少人都认识我女朋友。”徐莹已经正式和他交往。

张阳想了想，也举起手来：“其实，最近有个女孩子老给我写情书。”

程耳吹了一下头发：“我就不说了，你们可以打听打听。”

万小虎愣了一下：“你们还懂不懂什么叫配合了？”

哈哈，下面的学生被这几个无聊人士逗乐，董璇笑的更是乐不可支。

顿了顿，万小虎收起说笑话的心思，郑重其事的说：“其实师妹你说的这些细节，并不是我谈过恋爱。或者没谈过恋爱，臆造出来，而是故意要设定这些细节，来填补剧情的空白。你们刚才看过了，也知道这是一部两个小时的电影。”

“两个小时如果你只是去说，宋明熙和牵牛两个人的点点滴滴。哪怕你说的再好玩再好笑再感人，观众也会觉得烦了。这时候你需要在不影响主线的情况下，去用一些小细节，来分散观众的注意力，让他在观影的旅程，保持不断的新鲜感。”

“以前有个美国人，四处宣讲成功学，他叫诺曼.文森特.皮尔，做过好几任总统顾问。他的演讲。我还专门去找出录像带看过，有两句话，我特别喜欢。第一句是‘空空的口袋并不阻止你做任何事，只有空空的脑袋才会使你一事无成’，第二句是‘态度决定一切，细节决定成败’。今天大家同门之间交流，我把我的秘密说出来。”

“拍电影，你需要的不是一个装满的钱袋。而是一个充满奇思妙想的脑袋。没有这个脑袋，你编不出好故事。即便有好本子，你也无法把它具象化。而在座的导演系学生，或者致力于从事导演工作的师兄弟们，肯定都有一颗充满奇思妙想的脑袋。下一步，你们所需要的就是态度和细节。”

“我首先也有了一个好脑袋。”万小虎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可不。里面装了无数好电影，“我去年拍了三部电影，在香港电影的黄金时代，这样的速度不算什么，可放在这里。放在现在，就不一样了。”

“很多朋友问我，你丫凭什么拍这么快，还都能拍好了？如果是一个老导演，可能会很有范的告诉你：‘无他，唯手熟尔。’我不这样说，我说，我用态度做决定，用细节定胜负。我拍的电影，首先，它要能打动我自己，我不拍那种装文艺范的电影，我就拍当下观众幻想过的，期待的内容。”

“师兄，我也是导演系的学生，我想问问，那怎么才能确定观众幻想的内容？我们也都知道要去迎合观众口味，怎么做呢？”

万小虎伸手点了一下：“你这个问题就比刚才那位美女问的有深度。”

董璇在下面抗议：“师兄你不带这么贬低人啊。”

万小虎无视董璇的抗议，说：“其实这个问题很简单，你去找个路人问问看，他可能说不出来，具体想看什么。但我想，十个人有八个人会说，我想看一些轻松的电影，大场面，大制作，但是又没有说教。而这恰恰是目前，我们做不好的电影，我这么说，也就仅限于此次交流。”

“我不喜欢很多在国际上拿奖的电影，太深沉，太深奥，艺术性太强，好像专门用来拿奖的，不是用来给观众看的。我喜欢冯小岗的电影，诙谐幽默，透着一股小市民的市侩，可就是好玩好乐。电影是艺术不假，但是电影首先只是一种生活的调剂品，我们现在生活已经很累了，你还在那折腾一些黑的灰的，今天打死人明天逼死人，没意思对吧。”

“在商业市场，你要真想拍这种深沉题材的电影，其实也可以，你把它拍的很酷，拍的很炫目，你要有大量的内容去包装它，而不是用长镜头说慢故事。也不要太虐心，太纠结，你纠结了，观众看得更纠结，这就是我拍电影的一点心得。”

“听了师兄的一番话，胜读十年书啊。”一位学生举手，话一出口，就是拍马屁。

“低调点，九年就好，九年是义务教育，十年就要收费了。”万小虎摆摆手，示意大家低调一下。

学生囧了一下，随即说：“师兄你的三部电影，我都看过很多遍，其中《独自等待》我前前后后看了不下于三十遍，特别的喜欢，里面台词很精湛，表演很生动，而且我能从电影中，看到师兄你的导演手法，那时候你还没《我的野蛮女友》这么纯熟，很有借鉴意义，你在这三部电影中，最满意哪一部？”

“你这个问题问的，现在是《我的野蛮女友》宣传期，当然是最满意《我的野蛮女友》。”万小虎翘起了二郎腿，“其实我倒是觉得，你研究错了。我这三部电影，最不商业化的就是《独自等待》。它一开始就是为了卖给央视而拍摄，走的是电视电影风格。真正的商业片，是《蝴蝶效应》和《我的野蛮女友》，特别是《蝴蝶效应》你应该好好研究一下，电脑cg特效时代已经到来，未来的商业电影。还得靠科幻和魔幻这种类型支撑。”

作为过来人，万小虎太清楚未来的电影业发展了，喜剧、动画、魔幻、科幻，这四个题材，是商业的主流，想抢钱就得在这个框架下来拍摄。

既然愿意来交流，万小虎也不会藏着掖着，这里是中国电影圣堂，未来中国电影想要崛起。少不了这群人的努力。如果今天的交流，能够促成明天的一批导演崛起，万小虎也与有荣焉。

交流会格外热闹，一开始的生涩抛出之后，问题就五花八门多了去，甚至于台上六个人，同时与六群人交流，乱哄哄的跟菜市场一样。

不过很显然。询问万小虎的，以小美眉们居多。

“师兄。你是标榜自己为商业导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