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低下了头,主持公道,主持什么公道。无非就是削了赵王的权。到最后…他还是一样安然无恙地回封地。那她的苦,她受的苦怎么算。赵王就这样被轻松放过吗?
那两日惶恐不安,害怕刺客随时会要了她的命。之后的被灌药,被强迫替嫁;还有那天被男人压在身上动弹不得。那种悲愤而又无能为力任由人摆布的滋味,她不仅不能发泄出来,还得装疯卖傻。温婉只要一想到这些,心里就充满了愤恨。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赵王。如果就让他这么逍遥自在,她所受的苦就全都白受了。
温婉不怪皇帝,因为对于皇帝来说,皇权才是最为重要的。就好比如她认为亲情才是最重要的。她没立场也没资格去怪皇帝。但是,她有权利去报复伤害她的人。
夏瑶看到了温婉眼里的仇恨之火。心里一颤,想开口解释,温婉一挥手“你刚才问我为什么要散布出去我会毁容的消息,这就是原因。”
温婉没管夏瑶听得懂听不懂…径直了书房。
夏瑶半天没回过神来。她还是不懂得温婉打的什么哑谜。她也是一下接受不了温婉这么大的变化:“武星,你知道郡主,这是什么意思吗?”
武星面色比以往更加阴沉:“夏瑶…你该发现,郡主已经不再与以往一样隐忍。郡主已经变了。毁容,只是变的一个名正言顺借口。”
夏瑶一震。也就是说,这次的事,郡主不会这么善罢甘休了。
温婉在书房,把所有的心思全部放下,开始下棋。好久没这么静下心来下棋了。她得好好盘算一下,该如何把赵王废了。
想要废了赵王,她跟郑王舅舅都不能动手。只能逼,赵王乱了阵脚再下杀手。这样…她才能绝地反击。让赵王再不能翻身。当然,如果赵王能忍下,那就只能慢慢耗了。
下完了一盘棋,温婉心里有了一个雏行。必须把这个计划,弄的完善一些。走到书桌前,写下自己的计划…写了删,删了写。用了小半天的时间,让夏瑶进到书房里。
温婉坐在书桌旁边的椅子上,右手抚摩着青玉镇纸麒麟兽:“你说,到最后,皇帝外公会怎么责罚了赵王?仅仅是软禁吗?”
夏瑶看了温婉一眼,温婉脸上带有一股嘲弄的笑容。低低地说道:“郡主,皇上会把赵王所有的羽翼佥部折断了。等那时候,赵王就没有任何的能力再伤害郡主了。”
温婉把麒麟兽在手里转着圈圈,玩味道:“然后呢?”
夏瑶声音更轻了:“赵王病了,现在在王府里养病。”这只是对外的一个说法。
温婉面上的嘲讽意味更浓了,养病,偏偏在这个时候,借口真老土:“能知道,为什么赵王huā了这么大的代价杀我?有这么庞大的能力,去杀了郑王舅舅不是更好。反正没了郑王舅舅我也蹦达不起来。或者,直接逼宫他自己当皇帝,岂不是更痛快。那时候,要杀谁杀谁,我跟郑王舅舅,怎么死都是他的一句话。”
夏瑶虽然知道温婉只说气话,但还是出了一身的冷汗,郡主对皇上,已经存了怨气了:“郡主,皇上,也是没法子。”毕竟是他的亲身骨肉,还是疼了这么多年的儿子。
温婉脸上带着冷笑:“多的你不需要说,我不怨恨皇帝外公的。我只是咽不下这口气。有的帐不可能就这么算,否则,这样的事再来一遭,我也该去向阎王报道去了。”
夏瑶抬头问道:“郡主,你想做什么?”
温婉轻轻一笑,并没有回答夏瑶的话。信步走出去,此时已经正是大中午,太阳火辣火啦的。温婉一向对炎热的太阳退避三尺,这会,却是站在在走廊上,看着炎热的太阳。退避,不是办法。只有给予最沉痛的打击,让它再无还手之里,才是真正的安全。转过头望向夏瑶问道:“东正微在哪里?”
夏瑶愣愣地叫了一声:“郡主?”
温婉具良神一下变得很冷漠,语气冷森森:“东正微在哪里?”
夏瑶低下头,郡主眼里的戾气,她再熟悉不过,这是愤怒,仇恨,还有不甘。这次的事,郡主真的变了。从里到外,全部都变了。夏瑶心里很难过:“属下也不知道?只知道,被吸入了神机营。如果郡主要用到他。必须求得皇上的答应。”
温婉点了下头,她会去向皇帝要人的。不过,这个不是她的重点:“思月到底是怎么死的?你知道吗?”
夏瑶望向温婉,愣愣的:“郡主,你想干什么?”东正微擅长追寻凶犯,郡主找他,肯定是为了逃脱的刺客。可郡主这会来寻求思月郡主的死,就直接是对上了赵王。郡主对赵王动了杀心。如果郡主要杀赵王,皇上是绝对不允许。
温婉笑了,那笑容里满是嘲讽:“为什么赵王妃会连自己的儿子都杀了?你知道为什么吗?”这个问题,在得到消息的时候,她就有所怀疑。只是一直没放在心上,毕竟是两个阵营里的人。
夏瑶沉默。
温婉却是不管夏瑶的态度,只是冷笑一声:“只有一个原因,这个儿子不是她亲生的。而在同一天之内,梅侧妃生的三个儿子全部都没了。我记得你给我的资料里,梅侧妃生了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天折了一儿一女。”
夏瑶不知道温婉要干什么,硬着头皮道:“是,梅侧妃生了四儿两女,天折了一儿一女,意外亡故两个儿子。
温婉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容:“怕是亡故的不是两个,而是三个了。”温婉跟赵王妃接触过,虽然两人是站对的方向。但温婉能感受得到,赵王妃是一个很骄傲的女子,如果不是因为有特殊原因,绝对不会存了这么大的怒气,要杀三个无辜的孩子泄愤。
夏瑶的心猛的一震:“郡主,你想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