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筑基中期的实力,顶多和玄阶初期武者打个平手,而这慕容良先前爆发的威压,显然接近玄阶中期,倘若他想要不管不顾的杀人,自己很难阻止下来。
莫心高的亲卫兵们拿着枪支的手都忍不住发颤,玄阶武者的威压,直接影响了他们的思维。
莫心傲面色凝重,显然没有料到慕容良居然拥有着此等可怕的实力。
倒是莫心高浑然不惧,只是摇了摇头,有些苦涩的解释道:“慕容良,其实当年父亲会推母亲出去,是母亲要求的。”
“小欢要求的?”慕容良眸中闪过一抹厉色,闪电般来至莫心高面前,一把掐在他的喉咙处。
“到了现在,你还在为那个人渣洗白是么?”
莫心高被掐的透不过气来,但仍旧眉头也不皱的咬牙道:“我并没有为父亲洗白,母亲让父亲推自己出去,是为了防止敌方开枪打中身后解放军积蓄良久、用于大型机械的燃油!”
“这……这不可能!”慕容良一愕,掐着莫心高的手忽然颤抖起来。
“当……当年我怎么不知道有燃油这么一回事?”
“这是上头的机密,只有几个人知道。”莫心高揉了揉发麻的喉咙,忍着痛默默的拿出了自己父亲床下封存已久的小木箱,从里面取出了一张略显破旧的牛皮卷批文,递给了慕容良。
一看到这个批文,慕容良整个一缩,在他们那个年代,只有重大命令才会用牛皮卷纸张。
深吸了一口气,慕容良连忙抢过这个批文,扫目一望。
下一秒,他当即如遭雷击,差点没站稳,倒在地上。
“为……为什么会是这样?!”
慕容良捧着脑袋,目眦欲裂,吼得撕心裂肺。
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一切,莫心高微微叹息一声,又从这个小木箱里面拿出了一份封存了很久的信。
“这是我母亲临走前写的,希望父亲有生之年找到你之后,能够亲手交给你。”
慕容良眼神猛地落在莫心高手上,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这一刻的他,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接过这份信。
信上面只有几行字,但每一个字,都让慕容良的心如同海浪翻腾。
“你是深山的游客,边走边爱,四海为家。”
“我是集市里的养猫者,不看路人,不换爱人。”
“慕容良,忘了我吧,可能这辈子,再也看不见你在月夜下笑得和一个傻子似的表情了,对不起,我违约了……”
“滴答!”
无声的泪水,从慕容良的眼角徐徐滑下,打湿了干燥的地面,也打湿了他的内心。
你曾跟我说,只要一个人跑的足够快,孤独就追不上他,可你不知道,这一跑,却把孤独留给了我。
你曾说,只要一个人寻找得足够快,便能找回丢失的自己,可你不知道,这一找,却让我找了一辈子。
你曾说,只要一个人演的足够逼真,就能骗过匆匆流逝的时光,可你不知道,这一演,却使我白发一生。
你曾说,热火朝天的战场中也有靓丽的风景,却不知道,没了你,那双发现美丽的眼睛,已经不复存在。
“噬魂花的花芯藏于后山最大的白杨树下,给你父亲服下后,他就能醒过来,帮我向你父亲说声对不起,我慕容良误会他了。”
望着慕容良那已经没有焦距的眼睛,莫心高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安慰的话。
在他思索着用什么话劝慰对方的时候,慕容良却是突然仰头大笑一声,随后一把夺过了某个亲卫兵的手枪,对准自己的脑袋。
“小欢,对不起,让你等久了,我来陪你了!”
低喃声伴随着一道枪声,在这寂静的房间响起。
慕容良,徐徐倒下。
但他的嘴角,却涌现了一道迟来的笑容。
目睹了这一幕的莫心高等人,心中不知为何竟涌起一丝悲凉。
如果清风有情,那么明月可鉴,但抹不去的,是幽幽萦绕的孤单。
如果落花有情,那么流水可懂,但解不开的,是袅袅缠绕的前缘。
如果流星有情,那么星空可睹,但斩不断的,是缕缕交织的思念。
你死后的世界依旧耀眼,可我却觉得黯淡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