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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长脖子,去看杜太太转过去的脸,果然两行眼泪。没见过刚硬如铁的杜太太流眼泪,杜黎显然有点慌,宛如看见戏精阿帕奇倒地装死装痛苦。
“喂。”他整了一下思绪,安慰她:“那些举报你的微博是公关策略,你不必伤心。再等等,会有好消息。”
其实正如娆娆所料,公关特意找人扮演了“脑残粉”角色,带了一波节奏。
杜黎是个记仇的。他要的不仅是向卓名誉倒地,而是想彻底弄死他。
这叫杀一儆百。
见杜太太扭头看着窗外,一言不发,杜黎在心里纠结到底要不要给她递手帕。最终他体内善良的小天使战胜了小恶魔,掏出手帕,递给了她。
发现自己失态,娆娆接过手帕,擦擦眼泪,然后擤了擤鼻涕。
杜黎一脸嫌弃的皱眉。
——妈的以后再给你递手帕我是你孙子。
风凯马场地形像一个小盆地,凹下去的上千顷平地全被规划成马场,而四周是密林斜坡。进入马场得先上山,再下山。他们车只能停在山下,接着步行一小时进入马场。
上山后,有专人接待他们夫妻,两人换好骑装后,被带进马场。
风凯董事长已经七十一岁,老当益壮,正和几个小辈在马场上打马球。这项古老的运动始于汉朝,至今存在。萧董事长本就是蒙古族,生于草原,长于马背,骑射马球都不在话下。
夫妻俩站在休息台上看萧老和年轻人打马球,年轻人一点没有谦让意思,老人家骑着马在数匹烈马夹击之间游刃有余。
老人家在马背上如此矫健,娆娆心惊胆战的同时,热血沸腾。等萧董进球,她忍不住拍掌,叫了声好。
身后传来一个小姑娘的声音:“切。”
她回身。身穿骑装手执马鞭的小姑娘,立在她身后,冷眼看她。
这次没有表姐在身边,萧清清谁也不怕,讽刺她:“来求我爷爷给你们比赛名额?想得美,做梦去吧!有我在,你们休想拿到名额!”
娆娆和杜黎并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眼前这个有点泼皮的小姑娘。
萧清清嚣张跋扈又道:“贱女人,我告诉你,我一定不会让你拿到比赛名额的!”
娆娆皱眉。正要说话,杜黎用手指弹了弹她的手背,示意她不要说话。
娆娆下意识缩手,闭嘴不言。
一道严厉的声音插入:“清清!”
三人同时回头,看向翻身下马的萧董。老爷子下马后,将球杖扔给助理,迈着稳健步伐朝他们走过来。他在孙女面前停住,厉声道:“出言不讳,谁教你的?跟杜太太道歉。”
萧清清鼓足腮帮,抱住老人家的胳膊,晃了晃。继而脑袋一歪,靠上老人家肩头撒娇,抬手一指娆娆:“爷爷,就是她,就是她欺负我。”
萧董看向娆娆,目光清清地冷:“你就是杜太太?听说你骑术不错。”
“是不错。”娆娆没有谦虚,眼角眉梢都是自信,“不然,也没资格教您孙女骑马。”
她特意提及那天的事,是想告诉老爷子,她只是教小姑娘骑马,并非欺负她。
“我这孙女不懂事,杜太太愿意教她,是她的荣幸。”萧董笑得温和:“我这老头没见过杜太太骑马,不如这样,杜太太与我孙女比试一场,让我这老头看看,你到底够不够资格做我孙女的师父。”
这老爷子胸有成竹,仿佛自己孙女能赢似的。
娆娆嘴角扯出自信的弧度:“与一个小孩比试,未免显得我太欺负人。”
“是。所以为了公平起见,你们比试骑射吧。她射50米箭靶,杜太太射200米箭靶。”老头眼角笑出一把鱼尾纹,“杜太太觉得这个规矩,可还行?”
杜黎眉头拧得严肃,沉默,心里却骂了这老头八十遍。
这个奸诈的老头。
蒙古族从小擅骑射,像萧家的女孩,即便不会骑马,箭术也一定了得。
娆娆稳了一会,没有说话。萧清清见她皱了眉,笑她:“哈哈哈,怎么不敢和我比啊?你要是赢了,我就叫你一声师父!给你敬茶洗脚。你要是输了,你得管我叫姑奶奶!”
娆娆挑眉:“好啊。如果我赢了,萧董,您就给我们莱云参赛的名额,如何?”
萧董笑得和蔼:“好。”
骑马和骑射,完全是两个概念。杜黎替夫人捏了一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