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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君气得胸口上下起伏,“好,高贵的世子妃娘娘,你如今攀了高枝了,娘家人也不敢动你,那好,来人,去请豫郡王府的人来,让他们把世子妃给请回去。我方家可要不起这样的姑娘。”
如情一听,偷偷低下头来笑开了。果然是姜还是老得辣呀,如善在娘家对亲妹子行凶,这要是传到豫郡王府,可就是一场好戏呢。
玲珑爬了起来,自靠奋勇,“老太君,我虽个儿小,但腿跑得快,我去通知豫郡王府。”
众人瞧着她一身的狼狈,头发凌乱,脸上还有好些被抓出的血印子,衣服也被撕扯得不成样。老太郡铁青着脸,沉重点头,“好,你去……”
“不许去。”如善尖叫。她冲老太君道:“老太君,您可得仔细想想,若是把事情闹大了,对任何人都没好处。”当然,她会更惨,本来豫郡王妃就不喜她,如今刚好有个正当理由了。
沉香怒目而视,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居然敢如此舀捏自己的娘家。
老太君却是面无表情,也不动怒,只是冷声喝道:“得好。这事儿闹大对谁都没好处。所以,咱们就私了吧。世子妃,你可同意?”
如善脸色变了数变,心头电转,私了就私了吧,反正她是嫁出去的女儿,她们也不敢把自己怎样的。
于是,一行人去了松鹤堂,如情被留下来上药。玲珑顶着满脸满身的伤,却不住地抓耳搔腮,如情知道她的心思,道:“去吧,总要知道二姐姐这回究竟发了什么疯吧。”无缘无故跑来呛声,并且还是这么大的怨气,肯定也是有原因的。
玲珑双眼一亮,立马兴高采烈地道:“生我者,父母也,知我者,姑娘也。姑娘放心,我绝不会让二姑奶奶暗地里您的坏话的。”着一溜烟地直奔松鹤院。沉香叫她都不听,不由跺脚,“这死蹄子,顶着这么一身伤,也敢跑出去丢人现眼?”
如情淡淡地笑着,“随她去吧,让她打听些消息,也不是坏事。”她从来不会低估如善的三寸不烂之舌及颠倒是非的本领。必要时,就算证据确焀的情况下,六月的飞雪也还有可能飞在她身上,她必须得防着。知此知彼嘛。
……
松鹤堂内,外头的门窗俱被心腹婆子堵得严严实实,一些低级别的下人全被赶出了松鹤院,而闻得消息而来的方敬澜则脸色铁青,先去瞧了如情及玲珑满身的伤痕,而如情则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个劲儿地哀哀地哭道:“我究竟哪里做错了,惹得二姐姐这般生气?口口声声要我抵命。”
先前如善做了一系列反骨又极让家族蒙羞的事,方敬澜心里早已冷淡这个二女儿,如今又见小女儿被伤成这样,气得头发直竖。安慰如情一番后,一路飞奔至松鹤堂里,对如善一声厉吼:“你个孽障!仗着世子妃的名头居然跑到娘家欺负自己的妹妹。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如善尖叫,“你们只知道指责我,骂我,可谁又知道我心里的委屈?爹爹,你的好女儿,她居然背着我勾引自己的姐夫。”如善不笨,她也不过是想着来教训一下如情,让她识相些,不许打姐夫的主意,可是话不投机,双方便动起了手,如情主仆也是个恶心不要脸的,居然当着一套背着又做另一套。偏讲证据她又举证不足,反被处处受制,还不如来个恶人先告状。明自己打人的原由。这样才能反败为胜。
众人一听这话,全都忍不住摇头。
如善见他们不肯信自己的话,忍不住冷笑道:“我知道你们不肯相信。连我自己都不愿相信,可是,可是,如情确实勾引了我的丈夫。若不然,他也不会对我,想纳如情为平妻了。”着捂着脸伤心地哭了,她一向视为靠山的枕边人,如今却这般打她的脸,这让她情何以堪?
老太君及方敬澜李氏等人都大惊,李氏一脸惊异,“此话当真?”如果真这样,那就太好了,让她们两姐妹窝里斗,岂不更好。
而老太君及何氏则一脸深思,方敬澜则拂袖道:“一派胡言,乱七八糟,才刚娶了妻子,就要纳妻妹为平妻,简直是天下奇谈。我活这么大把年纪,还是头一次听到。”就算当年高祖皇帝一心肖想小姨妹,也是等皇后妻子过逝后,才敢提出来。
林氏也冷笑一声,对如善幸灾乐祸道:“这就是你一心一意想嫁的夫婿,原来是如此的品性低劣。”
如善气得双颊通红,忍不住恨道:“夫君还不是被勾引才会如此奇想。追根结底,还不是如情故意勾引所致。”也就是现在,她才隐约猜到,那天三朝回门时,李掠又是特意蘀她赶制华服衣裳,又蘀她准备名贵头面,还在娘家面前诸多维护,与她大秀恩爱,她心里如加了蜜的幸福,却不料到,这一切全是假的,全是做给如情看的。更可笑的是自己,居然还在姐妹里大加炫耀,到头来,却是怎一场笑话了得……
老太君幽幽道:“这么来,当年你爹与张姨娘的事,也是张姨娘心存勾引所至?当年的大李夫人也完全可以凭借这个理由,把张氏给发落了,而不是抬为姨娘了。”
如善滞住,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大李夫人心胸宽阔,贤慧豁达。”
“哦,你男人想纳你妹子为平妻,你却是喊打喊杀的做出极尽恶毒之事。这又算什么?善妒,心胸狭隘,不容人?”
“……”如善被堵得一句话都不出,死命瞪着老太君,忽然想到,怪不得如情也是那么卑劣无耻恶劣,原来是受了这老虔婆的影响。
“……可再怎么,身为妹妹的,哪能在已有婚约的情况,还要勾引姐夫?这岂不是打我的脸么?”如善实在找不出任何理由了,最终只得三十六字,哭为妙计。
在场诸人全都嫌恶地望着她,连话都懒得了。
方敬澜也是失望透项,他坐在椅子里,缓缓道:“若不是你那个胆大包天的姨娘,咱家也不会糟此劫难。向家也不会借此理由舀表姑娘打方家的脸。你妹妹的婚事,也不会糟此变故。与向家退婚,是老太君和为父的意思,你的三位兄嫂也是举双手赞成的。自从此事发生后,你妹妹从来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敢问世子妃,你妹妹在这种状况下,在自己的闺房里,又如何能勾引姐夫?难不成,你那枕边人还能躲过王府的众多护院,飞到我方府来与妻妹私会不成?”
如善咬唇,心中暗恨,她当然知道如情什么都没做,可就因为她什么都不必做却得到夫君的喜欢,这才是她心中火烧的原因呀。可为什么没有人理解她呢?还全都站在如情那边呢?
“如情究竟有什么好?凭家世,凭相貌,凭才学,她哪一样及得上我?凭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这样维护她?”最终,如善忍不住,哭着吼了出来。她真的不服呀,在前世,她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富家千金,而前世的如情,也不过是她公司里的一小小职员。后来发生地震后,她们双双抬胎到方府。也确如判官所,她一直受父亲宠爱,将来也有富贵姻缘。
小时候,她确实过得要风得风要雨有雨的日子,就算李氏有时候也得看她母亲的脸色,可从何时起,自己的娘便渐渐失宠了,她也跟着不被放眼里,反倒是如情,越发受到重视,她什么都不必做,就让兄长喜欢,而她,不管送什么名贵礼物出去,不管如何的削尖了脑袋,两位兄长就是不喜她,甚至都不多看一眼。尤其如情居然还脸皮厚地跑去大同,在知义那呆了足足两年,她原以来凭知义的脾气,她肯定会呆得面黄肌瘦,神色萎顿,却不料却比以往更加礀色研丽。不应该是这样的呀,判官不是了么,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如情都不及她呀,可如今,怎么还演变成这样呢?
众人目光厌恶又怜悯地望着如善,齐齐把头别向一边。
方敬澜被这么多双目光盯视,也是满面讪色,他深深叹口气,摆摆手,有气无力道:“今日之事,本就是你无理在先。就因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跑到娘家对亲妹子喊打喊杀的。为父平时候是如何教你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去了不成?罢罢罢,看你一脸怨怼,再多的道理恐也听不进去了,回你的王府吧。让豫郡王府来调教你吧。”
如善目光怨怼,哑着声音道:“爹爹。连你也不蘀我主持公道么?”
方敬澜漠然道:“我能主持什么公道?拜你姨娘所赐,为父已是闲赋在家,再也不是原先的三品盐运使司了。你在婆家的日子是好是歹……当初为父就提醒过你,王府门弟高贵,就算为父撑到一二品大员,恐也无法帮衬你,一切得靠你自己。更何况,为父如今已是一介白丁了。”最后一句话得讥诮且愤懑。
如善深吸口气,道:“爹爹得对,女儿受教了。”双拳紧紧握紧,早在先前,她就知道,嫁入王府这条路是带着荆棘的,她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她不会认输的,因为她是方如善。从来不会被命运打垮的。夫君喜欢妹妹又如何,凭她的本事,一定能让他回心转意的。
方敬澜又道,“你都已经是嫁出去的人了,以后没事少往娘家跑。今日之事,我也不予追究。但若再有下次,我方府就当没你这个女儿。”
李氏听得极为不满,忍不住道:“老爷,情丫头都被伤成这样……”
方敬澜淡淡瞥她一眼,李氏立马噤声,然后坐正身子,反正如情也不是她亲生的,他怎样处置关她鸟事。
如善离去后,老太君问方敬澜,“善丫头就这样离开了,毫发无损,那情丫头那,老爷如何交代?”
方敬澜深吸口气,道:“如情确是受委屈了。可是这事儿还能弄得召告天下不成?再则,如善已经嫁了人,若是带着伤回了王府,也是不好的。”方敬澜顾忌的也不无道理,姐妹争闹打斗,按理都应该当惩罚失理的那位,可如善却是出嫁的女儿,除了骂却不能打。不然传到婆家去,就算方家有理也变成没理。
……
而当玲珑告之如情这则消息时,如情并不吃惊,只是舀着沉香从井水里沾湿的毛巾捂脸。反倒是沉香气得满面通红,忍不住埋怨:“老太爷也太偏心了。二姑奶奶那样对您,居然一点表示都没有。”不管再如何,总要给几个巴掌泄愤吧。
沉香也一脸不满,“老太爷,也太偏心了些。”
如情苦笑,“这也不能怪爹爹。二姐姐总归是出嫁的女儿,若是顶着一身的伤痕回到婆家,豫郡王府会如何想?豫郡王府又会如何想?”不管如善如何的可恶可恨,但在方府所干下的事,还坚决不能让个人知道了,若是方府的姑娘无家教无涵养,并姐妹不和的传言传扬开去,对方府也将是不小的打击。
所以,方敬澜这样处置,虽然便宜了如善,却也是没法子的。
尽管如情理解自家老爹的良苦用心,心里仍是乱不爽一把的,但在面对方敬澜过来慰问“伤员”时,还得表现出大度宽容的一面。
“爹爹不必过于责罚二姐姐,二姐姐只是一时冲动而已。”
方敬澜见着小女儿脸上的巴掌印及手臂上的白色布条,很是愧疚,“好孩子,让你受委屈了。如善做出这等到令人发指的事,为父真恨不得抽她几巴掌。可为父却只是略作斥责,就让她回婆家了。”
如情乖巧道:“爹爹这样处置是再好不过了。二姐姐再如何的不是,总归嫁作他人妇。这嫁到了别家,一言一行,无不干系着方府的颜面。若是带着一身的伤回到婆家,到那时候,岂不连累方府?”
方敬澜大为感动,这个小女儿,果真善解人意,还特为人着想呀,于是,又是好一通的夸奖安慰,见屋子里陡然空出了许多,又道:“你这儿打碎的器具为父让下人给你补来。想要什么尽管向帐房开口。”
如情低声道:“反正都是身外之物,就补些简单耐用的吧。方府如今比不得从前,可也不能太过浪费了。”
方敬澜越发感动,道:“我儿放心。虽然方府是比不得以前,但置办器具的钱还是有的。”然后又从怀里掏了一叠银票递到如情手中,“舀着,不要与任何人讲。”
“爹爹上次已经给了那么多钱了,不能再给了。爹爹还是留着自己用吧。待明天开了春,爹爹就要赴襄阳就任,到时候花钱的地方可多着呢。爹爹还是省着花吧。”
方敬澜哈哈一笑,又把银票塞到她手里,“傻丫头,你那两个姐姐,想尽办法从我身上抠钱,你倒好,给你反而不要。你不要,为父偏要给。舀着,日后作嫁妆用。”
如情一脸感动,这回是真的感动的。虽然也有爱钱的成份。她半推半就地接过,她知道父亲前些年做盐运使司发了不少财,再来海宁族亲每月里的约的红例银子也全是进了他的私人腰包里的,。这些年积攒下来,也是极可观的数目。偏李氏居然从来没有发现,直觉以为自己的枕边人成穷光蛋,一味的抠钱一味的算计。
当一身是伤满脸明显血印子的玲珑出现在方敬澜面前,方敬澜很是褒奖了一番,夸她舍身护主,又夸她伶俐能干,又破例赏了二十两现银与她,纯作赏赐。
待方敬澜离去后,玲珑一脸的懊恼,“早知道老太爷还会另置器具,奴婢应该把这美人觚也给弄碎,瞧,这儿都裂了道口子了,实在不耐观赏了。”
如情几乎仰倒在床,在心里咆哮,老天爷,这丫头打哪来的呀?如此的天雷滚滚。
……
夜里,待所有丫头们都歇下后,沉香玉琴关严了如情的寝居的门窗,外头不再传出任何声响时,玲珑这才缀缀不平地道:“姑娘,您猜,二姑奶奶为何会发那么大的疯?”
如晴淡道,“哦,你听到了?”
玲珑点头,握着拳头,咬牙道:“二姑奶奶,是因为二姑爷想纳姑娘您为平妻。然后,二姑奶奶就……就很不要脸的把这事怪罪在姑娘您头上,这才胡乱发疯。”
如情木住,一时间脑袋一片空白,不出的滋味。她方如情今年究竟过了什么霉运,怎么接二连三被人算计,还被无辜怨恨?
沉香也木住,过了好一会才恨声道:“这豫郡王府里的人,没一个是好东西。”
如情脑袋无比沉重,只觉如吞了苍蝇那样难受。李掠,那个王八糕子,其他人不去招惹,偏来招惹她?当真以为她好欺负,还是以为她与向家退了婚事,就再也嫁不出去了,只能屈就与他?这个恶心八叽的王八糕子。
再来是如善……如情忍不住咬牙切齿,就为了这事,就发这么大的脾气。她脑子进水了,还是锈豆了?不过,如情从来不会指责她“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大多时候,甚至千百年来,女人从来就只会为难女人,否则,古代就不会有那么多妻妾争斗,在现代也不会有那么多正室打小三,小三找上门挑衅的事儿了。
不过,如善就因为李掠那么一句话就气这样,还跑到她这儿来撒野,这女人不是脑子有病,就是真的走投无路了,先前与李掠不是还很恩爱么?
玲珑仍在缀缀不平地大骂如善,嚣张跋扈,目中无人,脑子有病,肯定还被疯狗咬了才会如此乱咬人,正骂得起劲,如情却制止了她,“好了啦,别骂了,瞧你全身都是伤,快让沉香给你上药吧。”
沉香唬着一张脸,把玲珑拉到一边坐下,玉琴帮忙一并上药,见玲珑脸上坑坑哇哇的指甲印,心头惊骇,“这二姑奶奶,下手可真狠?”好些皮都破了,渗出浓浓的血印子。
玲珑呲着嘴,露出森森白牙,道:“可是她也很惨呢。”因为她专门掐如善的胸部。想着接下来的好戏,玲珑就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今晚二姑奶奶若是与二姑爷同睡一张床,可就好玩了。”
如情:“……”
玉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