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很快过来了,看过俞亦珍的情况后,又进行了一番紧急的常规处理。末了,再一次认真地嘱咐家属,一定要让病人的心态保持在平和状态,千万不要再让她再受到什么刺激了。要不然,小火苗儿很容易发展成大火,到时候,左心衰竭或许就会变成全心衰竭,情况就严重了……
被他这么一吓,病房里的战斗,自然消停了。
整个抢救的过程,让占色的心里像在坐过山车似的,一会上一会下,没着没落的一片荒芜。又一番急救下来,在医生说情况稳定了之后,她悬着的心,才再一次落了下去。
病房里单一的白色,白得有些刺目。
几个人守着俞亦珍,久久没有人说话,更别提刺激她了。
占色侧眸看过去,男人线条冷硬的脸上,情绪琢磨不定,一双黑眸更是深不见底……
其实她不知道,他到底是信了,还是没有信。
更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又等了一会儿,权少皇在医院给俞亦珍安排了专业的护工,才抱着占色离开了。
出了医院,外面的世界,已是华灯溢彩。
天儿,开始黑下来了。<_vehicles的定制房车。
权少皇将占色小心放在后面的车厢的软垫儿上,又将她受伤的脚踝垫高,然后才在她旁边坐了下来,身体深陷入软椅之中。他没有吭声儿,只是在嘴里叼了一支烟,却不去点燃,眸子浅眯着,一张俊朗的面色凉凉的,瞧不出来情绪。
占色抿紧了唇,胸口像坠了一颗大石头,晃来晃去。
莫名其妙的一件事,搞得她真心觉得冤枉。
怪不得人家都说,夫妻就是从矛盾开始,到矛盾中生活,直到在矛盾中死亡,一辈子猜忌不停,算计不完,就没个消停的时候。明明很清白的一件事儿,被男人给当场看见,好像就成了洗脱不了的嫌疑了。
她有多无辜?
汽车行驶着,穿梭在夜色弥漫的市区。
静默着考虑了好一会儿,占色承认,她没有男人的定力好了。
偏过头去,她用膝盖碰了碰他的,小声儿说了一句。
“权少皇,我知道你在生气,可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想到那些照片,想到她不爱他,想到电梯里他俩搂抱着说笑的样子,权少皇的目光冷了又冷。
“那是怎样?”
男人冷厉的声音入耳,占色心里一窒,刚才想要解释的心情就没有了。
冷哼一下,她勾唇,笑了,“这么说来,你今天就是来抓奸的?”
“你有奸情让老子抓么?”权少皇再次反问。
占色本来就是一个自尊心极强的女人,刚才主动说那么一句,已经相当不容易。可被权少皇一顶再顶,她便什么话都不想再多说了。哪怕她心里明明就知道,只要向他撒个娇,卖个乖,这一篇儿就可能揭过去……
但,这时候的她,偏偏就做不出来。
不仅做不出来,反而连多的话都不想再多。
“行,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心里狠狠一抽,权少皇眼皮儿耷了下来。一张英俊冷鸷的脸上,带着一种陌生的狂躁,拽她的手指用力一握,目光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更为冷漠狷狂。
“你认为,我该怎么想?”
“该怎么想,就怎么想!”占色低声儿讽刺。
车厢里的空气,顿时冷寂下来了。
权少皇眉头紧拧着,神色变得阴沉无比,喉结梗了又梗。
事实上,他并没有怀疑占色什么……
她的脚扭伤了,都肿成了那样儿,情况特殊他也不是不知道。
可,他是一个大男人。见到自个心爱的女人在别的男人怀里有说有笑,怎么可能舒服得了?!因了之前的照片儿和电话,电梯里的那一幕,也让他在严战的面前丢了面子。大男人的心理作祟,让他一时间想不通,那心结自然就落不下去。
恼意,越发汹涌!
人是一个奇怪的动物,每一个人的灵魂都有其独特性存在。而掌握这个灵魂的,有时候并不是人的大脑,而是人的情绪。尤其在感情的事情上,深陷在那个漩涡里的人,往往不能像旁观者那么从容地分析出来问题的纠结点,正如此时的权少皇;而有的人明明知道纠结点儿在哪,却无法自拔的不停往漩涡深处陷落,不愿意先去解开纠结,正如此时的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