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上去。”
“严总,真的不用了。”占色尴尬地笑了笑,抬头,拒绝,“你不是还有什么要紧事来的?”
“我的要紧事,在你安全到达的时候,就完成了。”严战并没有因为她的直接拒绝而放手。一双黑眸浅浅眯着,带着一点儿反常的伤感或者孤寂的情绪,又叹问了一句。
“占老师,严某是洪水猛兽吗?”
占色一怔,抿唇失笑。
“严总你想多了。我只是不太习惯与陌生人接触。”
陌生人?现在还是陌生人?
严战心里某处突然像被针刺了一下,特别不是滋味儿。
不过,他也不习惯在别人面前表露出那样的情绪来。浅勾了一下唇角,他用臂弯托着她的腰身,动作轻柔地将她揽在怀里,笑着说。
“我也有这个习惯,可是,在我眼里,你不是陌生人。”
占色呵呵淡笑,“是挺可惜,因为我没有与你产生同样的气场。”
“嗯。的确是一件令人遗憾的事情。”严战偏过头来,目光温和得像在看自家宠爱的小妹妹,或者小宠物,神态自然又淡定。
占色垂下眼皮儿,避开了与他的目光接触。
“严总,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我不想让我老公知道了误会。”
“占色……”
目光落在她红润珠小脸儿上,严战连名带姓地喊了她,语气里带着一种不同于以往的落寞,一句话更是说得意味深长。
“你很幸运。”
“嗯?”占色微微昂头,“我怎么了?”
严战勾唇,浅笑,“因为你与你的有情人,不是亲兄妹。”
这个……
占色嘴唇抽搐了一下,差点儿没有再次摔下去。
送她上了楼,站在小区的外面,严战没有离开。
看着占色家的方向,他打了一个电话,没几分钟,接他的汽车就过来了。
今儿公司事忙,等着他去做的事情还有很多。打开汽车里的电脑,他眸色沉沉地看着上面显示的欧美和亚洲一些国家的股票、权证、期货和黄金走势图,情绪明灭,神思恍然,脑子里……有一只白嫩嫩的小脚丫。
那脚丫子仿佛有魔力,很快就转换成了几千万个占色的脸……
不停的,不停的在他面前晃动。
汽车驶离了,不过两条街口,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看了看手机屏,他喟叹着,勾了勾唇,很快就接起了电话,语带调侃地说。
“你说,今天怎么谢我吧?”
“谢你?”电话那头的男人,语气不善,声若寒冰,“就你那点狼子野心,以为老子不知道?”
“我有狼心,你有虎意,咱俩彼此彼此。”
男人间的硝烟很奇怪,很原始,哪怕隔着一条摸不着、看不见的电话线,也能感觉到对方那种潜伏在骨子里危险的气息。
“行了,咱俩不打哑谜。”那边的男人,语气又冷了几秒,“我说过,我喜欢与你这样的聪明人合作。我们各取所需,分工明确。你要的东西,我会给你。而我的警告,你也别不当真。”
严战眯了眯眼睛,一道锐利的视线,不经意就落在了车窗外的某一处。
“战局已经摆好,胜负未有定论。他的手段你应该清楚,今天她落单,要不是有我在……她未必能安全。”
“你错了!你不在,她也会非常安全。正因为有你在,她才不安全了。”
“行吧!既然你不领情,就当我没有说过。不过,我也实话告诉你,你的警告我无视,且不改初衷。对权世衡,咱俩合作。对占色,咱俩……各凭本事吧。”
“你还真打算挖老子墙角?”
“必须的。”
“操蛋!别说你这辈子没戏,下辈子也没戏。”
“那可未必。”严战听着那头的男人冷冽森寒的狠话,一双清冷的眸子微微眯着,黑色的瞳仁里迸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来。那一句话说得,像挑衅,像执著,又像带着别的什么意思。
没错儿,正与他通话的男人就是权少皇。
此时此刻,他正叼着一支燃了半截的香烟,高大的身躯懒洋洋地仰躺在办公室的大班椅里,一只手指轻缓地一下下叩着大班椅的扶手,目光沉重、森冷、凉薄,还有一抹深邃。
在他的面前,电脑上有一张张角度很刁钻的电子照片——
照片上的男女主角,正是严战与占色。
照片的数量很多,角度很广。可是,不论从哪个角度拍下来的,都能够清楚地分辨出来——那简直就是一对郎才女貌的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