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极停了下来,双手撑在洞壁上,脸庞向里张望,令人联想起某些可怕的怪物在异维窥探的感觉。
旋即,他露出了森然而诡异的笑,整个人开始膨胀,变化,而空间似是不堪重负,而发出喀拉喀拉骨折般的坍圮声。
在黑暗里,这个男人终于露出了......真容!
吱吱吱!
这一刹那,空间里里传来尖锐的鸣叫,歇斯底里,就如最脆弱的凡人见了鬼一般。
而就在刚刚短暂的时间里,就在那看到真容的惊恐一督里,那黑暗中的存在想起了什么,而整个空间的尖叫本能地变得更为颤抖,更为悚然,也更为的绝望...
它想起了什么,自然再不为人知。
夏极知道它已经傻了,在无穷岁月里,见到自己真容还不傻的,估计除了天道也是没谁了。
所以黑暗里,随意挣脱抓住自己的细手,那手被这么一碰,竟然直接折断,而如枯藤般落了下来。
他蹑步往已经坍圮收缩的洞穴里走出。
然后黑色里,现出一张无比巨大的嘴,那嘴似乎是夜色,似乎就是横亘天宇、永不变化的暗,若非是入口处的森然獠牙。
张开,再闭合。
夏极摸了摸有些鼓起的肚子。
味道不行,没有浩劫好吃。
口感没有层次,更无复合感,连挖吃的冲动都没有。
还是大眼珠子,那水灵灵的,颇有弹性的更好。
所以吃了一半,他就不想再吃了。
将剩余的、不知死活的黑乎乎的玩意直接丢入了腹中世界,便再不去管。
整个世界都在崩塌,似乎这一方空间的末日已至,而这个男人站在世界的中央,闭目感受着久违的毁灭。
这样的毁灭,在“前世”几乎隔三差五的发生。
突然,他睁开眼,似乎是想起了自己刚入隧道时见到的另一个白点。
“唔...是双生的吗?”
夏极身形闪动,往前进了些距离。
这距离说远不远,说近却也不近,似乎无关空间,也无关时间,而是概念上的距离。
他以“概念”的视觉略微扫视,很快看到了一处骤然浮现的“漩涡”,如扎根于此的某物被拔出后而自然呈现出的。
夏极咧嘴一笑,双手探向了那“漩涡”,然后向两边扒开,将脑袋往那漩涡凑去,往外张望。
似乎有光...
还是个祭坛?
他眼珠子转了转,看到了神圣高台上站着的个少女。
纯洁无瑕,如三月小花,裹着光明的白纱,双腿纤细,赤足踩踏在冰冷的石阶上,双手捧着盛放圣水的银盘。
而这高台往下则是两排黑压压的重铠骑士,还有穿着白袍、灰袍、红袍的教士,依次排序,站在黄金地毯两侧,而地摊上则是绘着个帝王扮相的男子,坐乘着七角的光龙,在天宇拉风的翱翔。
无论是少女,骑士,亦或是教士,看到镜子里探头爬出的男人,都纷纷一愣。
他们不过是在做个仪式而已...
这“斯克雷帕之镜”从来都只是神圣的象征,从未出现过如此情形...
众人有些不知所措。
而这时镜中爬出之人竟然抬起了头,目光投向了面前的少女,两人瞳孔相对,少女身子一阵颤抖,双目顿时变得无神,然后面庞变得呆滞,口水从唇边流下,软软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