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昊见黑须大汉突然撇下他,奔向了曲清幽,急忙回转向妻子的方向。
曲清幽也感觉到那大汉朝她而来,急忙退开,黑须大汉一剑刺向挡上来的培烟,培烟身上立刻就被开了一个血洞。
黑须大汉手中的剑又刺向曲清幽,先把这女人刺伤了才好拿来做逃跑的人质,况且这女人也很狡猾。曲清幽手中的剑一碰到那大汉的剑,臂力不及男人的大,顿时就被震开了,顿时惟有睁大眼看着那大汉狞笑的脸孔。
“清幽。”罗昊拼命地冲上去抱住她,意图用自己的后背来挡下那一剑。
中年道姑却说迟时那时快地撞向了黑须大汉,大汉没想到居然有人撞开他,手中的长剑力度一偏,仅在罗昊的后背划了一条长长的剑痕。
曲清幽焦急又心疼地看着丈夫受了伤,罗昊见她没事,又气怒地转身招抬致命的攻向黑须大汉。
曲清幽扶起那因力度太大跌落在地的中年道姑,“你没事吧?”然后又看到丈夫的背部有血迹渗出,眼里满是担忧。
中年道姑摇摇头。
黑须大汉逐渐被别人包围了起来,眼看着大势已去,遂一发狠,狠攻向一个方向,向着峭壁的方向跑去。
“闳宇,一定要抓住这个大汉,别让他跑了。”曲清幽大喊。
罗昊点点头,命令自己的人几重包围住这个黑须大汉,大汉左右突围也跑不掉,举起剑想自尽。
“想死,没那么容易。”罗昊捡起一块小石头一弹,黑衣大汉的虎口就一麻,剑掉落在地上,他的双手很快就被人缚住。“卸了他的下巴,别让他咬舌自尽。”
罗昊吩咐完手下清理现场,包括那些从山谷方向过来的隐卫,把这些尸体都打理干净。
曲清幽早已奔向他的方向,“你受伤了。”她的手摸着他的后背,一手的鲜血。
“没事,别看。”罗昊怕她心惊,忙道。
曲清幽想撕下裙摆给他包扎一下伤口,罗昊制止住她的动作,“我们先回去。”
“可是……”曲清幽有些迟疑。
“别担心,对了,宝宝好不好?”
“还好。”曲清幽摸了摸肚子道。然后罗昊就抱她上马,指示其他人照顾一下受伤的培烟,又着人带着那中年道姑一道儿返回清灵观。
穆老夫人早就急得快要跳脚了,唐夫人等人劝了又劝,老夫人愣是坐不住。鸾儿缩在角落里不停地垂泪,二奶奶千万不要有事啊。
罗梓桐与罗梓杉两人都眺望了好久,也没见着二哥二嫂回来的身影。
“大夫找来了吗?”穆老夫人问道。
“已经来了。”唐夫人回道。
“不知道他们可有受伤?”穆老夫人止不住的心急,况且一思及到二孙儿媳妇肚子里的曾孙,就更是担心不已。
“回来了,二爷二奶奶都回来了。”珍珠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进来道。
穆老夫人急忙从里屋迎出来,灵虚子等道姑也一道跟着出来,这是清灵观头一次经历这种劫数。
“可回来了,有没有受伤?”穆老夫人喊道。
罗梓桐也推开人群围上来,“二哥?二嫂?”
罗昊扶着曲清幽下马,“没大碍。”
“什么没大碍?你背后都受伤了。”曲清幽心疼地道。
穆老夫人与唐夫人一听罗昊受伤了,都急忙围过来,果然见他背部的衣衫在晨光中都变成了红彤彤的色彩。
“快,叫大夫来。”穆老夫人急道,然后又拉着曲清幽看了看,顾不上其他的,“孙儿媳妇,你的肚子没事吧?”
曲清幽摇摇头,胎儿一直都很好,她自己心里也正诧异着,想来荣大夫说过她这胎坐得极稳的话应是确凿无疑了。
穆老夫人的话一出,定国公府里所有女眷的目光都对准了曲清幽的肚子,她怀孕了?
“儿媳妇有孕了?”唐夫人吃惊地道。
曲清幽看了看唐夫人及其他人的目光道:“嗯,上回荣大夫来请平安脉时就知道了。不过想着日子尚浅,想等迟些日子再告知婆母及婶母。”
唐夫人下意识就想责备,谁知穆老夫人却瞪向她,“是我让瞒的,你不知道初怀胎,孩子小气,要瞒上一段日子方妥的吗?”
“先别说这个了,还是扶着夫君进去包扎一下才好。”曲清幽急道。罗昊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抚。
穆老夫人忙点头,他们夫妻正要走进去之际,唐夫人突然看向那中年道姑,失声道:“怎么是你?”那声音不高,仅有周围的穆老夫人等人听见了。后头的罗梓桐等后辈都没往这边瞧,而是一早看到伤兵,胃液翻滚,都躲进屋里去了。
曲清幽颇有些疑惑地看着那中年道姑?她婆母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这中年道姑还有些来历?可是现在不是追究这些事情的时候,只是朝着脸色不善的穆老夫人道:“老祖母,这位道姑这次帮了我们很大的忙。”
就连罗昊也沉声道:“娘子说的没错。”
穆老夫人闻言,挥挥手道:“我知道了,你们都进去吧。”
曲清幽扶着罗昊进了厢房,着鸾儿拿来了伤药,这才脱下丈夫的上衣,露出了后背,看着那道有些狞狰的血痕,她忙洒药,又语带哽咽地道:“疼吗?”
罗昊回头握住她的手道:“不疼,别哭,只是小伤而已,养个几天就好了。”
曲清幽忙把手挣脱,现在帮丈夫上药才是关键,然后用纱布把伤口包扎好了之后,拿过新衣服给他换上。“我让鸾儿去备一些斋饭。”
“别急。”罗昊拉着她的手坐下来,“你也紧张了一夜,要不先休息一会儿?”
“我还好,这次宝宝一点也没折腾我。”曲清幽笑道。
“待会让丫鬟煎上一两剂安胎药吃,我才放心。”罗昊道,“我扶着你到床上躺一会儿吧。”
“嗯。”曲清幽顺从地躺在床上,罗昊就在一旁抚着她的秀发,半晌后,她又睁开眼睛道:“闳宇,那个大汉一定要审出来,我总觉得他来历不简单,还有抓着的那些匪徒也要严加审问。”
罗昊点点头道:“你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几次跟踪他都险些被他逃过,这样的人不像是地龙翻身时落草为寇的灾民,倒像是行伍出身的人?”
“对了,你这次冒然带了这么多人出京,皇帝若是追究起来该怎么辩驳?”毕竟那可是定国公府三分之二的人手,平日里都是不让出来的。
“这件事不用担心,父亲已经有了腹稿,今天就会向皇帝言明,况且我们抓到了这群匪徒,也算是大功一件。”
曲清幽知道他虽说得云淡风轻,但是从中却是有着一定的风险,毕竟燕京城是帝都,各大世家的人手都是有定数的,当然大家都会有一些隐藏起来的实力。这次定国公府却把隐藏着的部分人手派了出来,恐怕会引起帝王的猜测。
罗昊亲着她的额头道:“别胡乱瞎想,嗯,好好睡一觉。”
曲清幽闻言,为了不使他担忧,闭上眼睛,可能有些疲累,她很快就睡着了。
罗昊给她掖了掖被子,吩咐鸾儿在一旁侍候。转身出了房门,先看望了一下培烟,大夫说伤势有些重,可是于性命无碍。培烟看到他,想坐起身子,他笑道:“你安心养伤吧。”
再看了一下受伤的府卫,他这才往穆老夫人的院子而去。刚一推开门,就听到穆老夫人那颇冷的声音:“这些年你在这道观里可好?”
中年道姑道:“托老夫人的福,还不错。”
唐夫人道:“我不是早就叫你不要出现在我们的面前吗?当年你的丑事传出来后,饶你一命,让你在这里出家就已经是定国公府的仁慈了。”
中年道姑道:“对于当年的谁是谁非,我已经不想追究了,只是希望老夫人看在这次我在营救昊二奶奶的事件当中尽的力,能不能对昕儿好一点?”
“你做梦,他究竟是不是国公爷的种还有待商榷?”唐夫人嚷道。
“住嘴。”穆老夫人朝媳妇看了一眼。
唐夫人又抿紧嘴不吭声,一脸的怒气。
“老祖母,母亲。”罗昊闪身进来。
穆老夫人看到孙子进来,脸色才好转起来,“昊哥儿,你的伤好些了吗?怎不以屋里歇歇?”
“不碍事。”罗昊道。
唐夫人见着儿子受伤,心里也不是滋味,上前查看了一下儿子的伤势,看到包扎妥当了,也方才放心下来,“你娘子的胎,没问题吧?”
“母亲放心,胎儿很稳当。”罗昊看了看那跪着的中年道姑,“老祖母,母亲,她求的事就允了她吧,过去的事就别提了。”
唐夫人不满地还想再说什么,穆老夫人就看着那中年道姑道:“你回去吧,过段日子我会让人给昕哥儿议婚事的,他的事我也会上心的。”
“多谢老夫人。”中年道姑面露喜色地道。
曲清幽睁开眼时,见到丈夫正深情地望着她,起来道:“什么时辰了?”抬眼看了看天色,都已经黑了。
“你都睡了一天了,饿不饿?让鸾儿端些饭菜来。”
“好,对了,老祖母她们还在观里吗?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明儿一早就回去,老祖母见你睡得正香,特意延迟了一天回京。”
用过饭菜之后,曲清幽方才捧着牛奶喝起来,精神头也充足了一些,“闳宇,那个中年道姑是谁?”
罗昊卖关子道:“清幽,你觉得她会是谁?”
曲清幽皱眉思索了一会儿,从中年道姑开始打探罗昕的事开始,她就觉得这中年道姑跟罗昕的关系匪浅,又想到那次钟嬷嬷吞吞吐吐的样子,大胆猜测道:“惠姨娘?”
罗昊把她那一缕顽皮的头发抚到耳边,“你没说错,就是她。”
“她不是在四叔很小的时候就死了吗?”曲清幽没想到一猜就中,心里也觉得有些发怵。
“她没死。只是被打发到道观里出家,后来父亲就在府里宣布她已经死了消息,所以现在只有老一辈的奴仆知道她的状况。”罗昊又给她的碗里添了些牛奶。
曲清幽喝了一小口,“惠姨娘到底做错了什么才会被公爹驱逐到这清灵观来?”
“那都是陈年旧事了,无非是表妹勾引表哥被捉奸在床的旧事。惠姨娘的娘家姓梅,曾是燕京城最出名的清倌,别人买来了送给父亲。”罗昊拥着妻子在怀,陷入回忆里面,“父亲当时很喜欢她,特意效仿忠勇候府给她建了个梅香阁,我还记得她生下四弟时,父亲相当的高兴,就算是庶子,当时也摆了满月酒的。”
那年他十岁,记得那年腊月,梅花开得很好。他就到梅香阁准备采几枝回去供在书房里,越靠近那座小阁楼就越听见一种压抑的声音,他一时好奇,就看到阁里的下人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推开门进去,那一幕他到现在还记得,居然是惠姨娘与她那个新近来的表哥两人在大床上翻云覆雨。
他那时直觉得恶心,转头刚想跑出去,就撞上了穆老夫人等人,结果惠姨娘与她的情夫就双双被捉住了,父亲大发雷霆,无论惠姨娘如何辩白都没用,父亲最后还是让她在清灵观出家。
曲清幽听完后,道:“闳宇,你不觉得这是一个局吗?”
罗昊笑道:“后来再回想这件事,也觉得这是一个局,其实老祖母与父亲都知道,但是惠姨娘的身子已经不干净了,这是事实,所以父亲才没有让她自尽,而是让她出家。为了四弟的名声好听一点,惟有对外说惠姨娘得了急病去世了。”
“那设局的人呢?公爹没有派人去查吗?”曲清幽道。
“清幽,这是丑事,父亲忙着掩盖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大张其鼓地追查呢?”其实不查也能猜得出,他的母亲与安姨娘这两人都嫉恨惠姨娘,况且他还怀疑当年是母亲与安姨娘两人联手给这惠姨娘设的一个局。
曲清幽沉默了下来,古代女人的贞操就是一切,明知道不是她的错,还硬是逼着一个弱女子出家做姑子,“这个惠姨娘,不管你怎么看,我都觉得她实在可怜。”
“清幽。”罗昊只是紧紧拥着她的手,以前他觉得老祖母与父亲的处置没有错,却在妻子的影响下,也渐渐地从另一个角度思考问题,“世上的女人千千万万,幸与不幸皆是命也。”他只能保证对自己怀中人儿怜爱,其他人又与他何干?
曲清幽为惠姨娘叹息了一声,忽而想到她脸上的疤,“对了,她脸上怎么会有疤呢?”
“那是安姨娘划的。”
趁着丈夫要处理一些事务,曲清幽带着鸾儿在一个小道姑的指引下,进了那惠姨娘出家后住的小屋,环顾一周,很简陋,只是不见人,那小道姑说可能在后边厨房里劈柴。
曲清幽转身往厨房而去,远远地就看到安姨娘与那中年道姑两人争斗起来,她忙道:“安姨娘?”
安姨娘见来的是曲清幽,忙整了整凌乱的衣物与头发,狠瞪了中年道姑一眼,方才笑道:“这道姑忒不是东西了,让昊二奶奶见笑了。”
“这倒没有,安姨娘,这位道姑于我有恩,还望安姨娘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再为难她。”
中年道姑抬起头打量了曲清幽一眼。
安姨娘颇有些诧异,心底有些不快,不过想到曲清幽在定国公府的地位不是她能惹得起的,遂笑道:“昊二奶奶说笑了,我又怎会为难这道姑呢。”然后福了福就走了。
曲清幽没理会安姨娘,而是看着中年道姑,“惠姨娘?”
中年道姑拾起柴刀,回头道:“这里没有惠姨娘,贫道的道号叫了缘。”
“了缘师太。”曲清幽唤了一声,“还没多谢你对我与外子的帮助。”
了缘道:“师太二字我当不起,叫声了缘就行了。你也别把我想得太好,我只不过是有求于你们而已,你应该知道昕儿是我的孩子,我既然已经看不到他成长了,何不力所能及地为他做点事呢?”她的声音带着遗憾。
“你放心,明年再来清灵观打醮的时候,我一定会再带个四弟妹过来。”曲清幽道。
了缘颇为感激地道:“你的恩情贫道会记得的。”无论是穆老夫人也好,还是罗昊也好,能这样明确回答她的就只有眼前这年轻的少妇。
夜里,鸾儿借空去看了一下培烟,只见他面无血色地躺在床上,于是湿了湿巾帕给他擦了擦唇,培烟感觉到有人正在照顾他,于是睁开眼欣喜道:“鸾儿?”
鸾儿看了看他那还有血水渗出的伤口,“你的伤还痛吗?”
培烟忙道:“你来看我,就不疼了,不疼了。”试图起身,谁知却痛得眦牙裂嘴。
“傻瓜,你起来干嘛?”鸾儿责道,培烟待她的心她都明白,只是想着自己为奴一辈子,以后还要再嫁个同样是做下人的男人,心里多少有些不甘而已。
培烟见到鸾儿对他那么关心,一张大嘴笑得都快裂到耳旁了。
厢房里,曲清幽拿着伤药给夫婿换上,小心翼翼地撕开纱布,虽然罗昊没有出声,但是他的身体还是绷了绷,她又是一阵心疼,快速地把那药粉撒下,然后还细心地吹了吹,罗昊被她的动作逗笑了,她忙道:“笑,笑,再笑就疼死你了。”
“好,好了,不笑,娘子。”罗昊忙揽着她的腰道。
曲清幽拍下他的手,拿起纱布给他包扎起来,“闳宇,可能你以后都要留下这道难看的疤了。”
“你嫌弃?”罗昊状似小媳妇地问她。
曲清幽抡起小拳头捶了捶他的胸膛,“净瞎说。”
罗昊抱着她坐在膝上,“逗你的,我身上留道疤没关系,你身上这玉雪冰肌若留下道难看的疤,我可舍不得。”
“到时候你就嫌弃我了是吧?”
“净瞎说。”这次轮到他说她瞎说了。
“闳宇,那个大汉押回京里去,可有招出什么没有?”曲清幽道。
罗昊松开她的身子,道:“这个人的嘴甚是硬,另外那些跟着他的小喽罗,只说地龙翻身时,他们无处栖身,这人突然就跳出来唆使他们,他们然后才落草为寇的。”
曲清幽思忖了一下,突然道:“闳宇,你可有在他身上搜到一把匕首?”她记得那个黑须大汉用它来吃苹果。
“匕首?”罗昊奇道,“这倒没有?”想来妻子会说出来定是有用意,于是转身就出了厢房,命手下找那把匕首出来。
将近大半个时辰,罗昊方才拿着一把匕首进了房,递给曲清幽道:“看看可是这把?”有人见它锋利,而且做工精细,从那大汉身上搜出来后就据为已有了,问了好几遍方才把它寻出来。
曲清幽接过在手里,凑近烛光,仔细地打量,那天她看到那黑须大汉切苹果来吃时正是这把匕首,这把匕首用来杀人好像太小了,“闳宇,你觉不觉得这把匕首像是那些游牧民族用来割熟肉吃的器具。”记得前世去内蒙古旅游时,住在蒙古包,就曾见过有人用类似这样的匕首来吃东西。
罗昊脸色沉重地伸手把匕首拿在手里细细打量,“清幽,若真像你说的,看来这件事情不简单。”
“趁着地龙翻身,挑动灾民做乱,确实能收到不少好处。”曲清幽道,“大金国那位国师会放过这机会吗?”自从上次听闻这国师的事情后,她就留心上了。
“清幽,你先睡,我要派人去查查这件事。”罗昊一脸的凝重,若是大金国派人来大夏捣乱,那就要做好防范措施才行。
曲清幽点点头。
翌日,灵虚子亲自率领一众道姑恭送定国公府的一众人离去,看着这群人离开,她提了两天的心方才放下。
马车行了一半路程,突然有人拦着车,穆老夫人不悦地道:“是谁拦着车?”
“老夫人,不好了,出大事了。”
唐夫人被丫鬟从马车里扶下来,一看是府里的管事,忙道:“出什么事了?”
那个管事吞了口口水后,方才哭咽着道:“老夫人,国公夫人,大事不好了,大爷没了。”
------题外话------
感谢preetyinpink再次送的两颗钻钻,两朵花花哦!
感谢z君恋欣1998再次送的钻钻哦!
感谢cc514再次送的三朵花花!
感谢投票票给我的书友们!
感谢每一个支持某梦写文的书友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