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去和亲王府传旨的时,和亲王正一边吃着贡品,一边含糊不清的对跪在地上的姬妾们吼道:“哭大声点,本王还没死你们就哭这么小声,本王要是死了,你们岂不是要笑了!”
一旁的管家一脸尴尬的笑道:“公公,您瞧,咱们王爷又喝糊涂了,这样子入宫恐怕会出大事,能否回禀皇上,等咱们王爷酒醒了再入宫请罪?”
“皇上、太后娘娘还有诸位娘娘如今都在长春仙馆里等着王爷去呢!”小太监也是一脸的为难。
就在此时,和亲王嫡福晋闻讯赶来了,她见和亲王喝的酩酊大醉,几乎都躺倒了贡品桌上,脸色猛的变了,随即对跪在地上啼哭的两位侧福晋以及几位侍妾喝的:“滚回你们屋里去,丢人现眼!”
“是!”几人如蒙大赦立即起身离去了。
“福晋……来,陪本王喝一杯!”和亲王却大笑着要从贡品桌上爬起来,且料竟然掉在了地上,摔得不轻。
“总管,把王爷扶回去歇着!”嫡福晋微微蹙眉道。
“是!”总管立即带了两个小厮进去。
“公公,王爷只怕是不能入宫了,烦恼禀报皇上一声!”嫡福晋笑道。
“这……,福晋,皇上和太后娘娘候着的。”小太监一脸为难。
嫡福晋也有些担心了,沉吟片刻道:“既然不是国事,那本福晋便随公公去长春仙馆走一趟,亲自给太后娘娘与皇上请罪!”
朝中众人皆知,和亲王是个荒唐王爷,他的嫡福晋却是个母老虎,不仅把和亲王管的死死的,而且王府里人人畏惧她。
和亲王福晋也不知皇帝与太后急召和亲王所为何事,直到她去了长春仙馆,才隐隐察觉到了事情的棘手。
得知和亲王又在给自个操办丧事并醉的不省人事,皇帝的脸无比阴沉,太后却看着跪在下面的嫡福晋,若有所思。
“和亲王福晋,这宫女说,是和亲王将她留在宫中,让她效忠娴贵妃的,你可认识这宫女?”太后淡淡的问道。
和亲王福晋闻言,脸上一片惨白,太后的意思岂不是说,她家王爷与娴贵妃……。
她虽然泼辣,但却不笨,这罪名若是被坐实了,那她家王爷一辈子都完了,不仅是王爷,就连王府的妻妾都没有活路了。
想到此,她不禁看了跪在地上的清竹一眼,心中一片骇然,随即喝道:“太后娘娘,您别听这个贱婢胡说,她是王爷的贴身侍婢,是个狐媚胚子,总想勾引王爷,臣妾当初不许她随王爷出宫,还狠狠的教训过她,她一定是怀恨在心,才诋毁我们王爷,娘娘,这种贱婢就该拉出去仗毙了,免得她再兴风作浪!”
和亲王福晋说到此还不解气,扑过去对着清竹又打又踢,耍泼起来。
“够了!”皇帝一声大喝,吓得她再也不敢动弹了。
“娴贵妃!”皇帝冷冷的看着仍旧神闲气定的坐在椅子上的娴贵妃,微微眯起了眼。
娴贵妃站起身笑道:“启禀皇上,臣妾并不认识这个叫做清竹的宫女,她说的事儿,臣妾一概不知。”
“皇帝,仅仅凭借一个宫女一片之词,便要定娴贵妃的罪,未免太儿戏了,哀家绝不相信娴贵妃与和亲王有旧,而当初令嫔一事,这个宫女招供说是她记恨令嫔教训她,才故意诋毁令嫔的,如今却又将脏水泼到娴贵妃身上,实在可恨,而慧贤皇贵妃死于哮喘病发作而死,这是太医们可以作证的,至于清竹说的能诱发哮喘病的花粉,哀家倒是从未听闻过,不知那花粉在何处?”太后沉声喝道。
清竹闻言,抬起头来看着太后身边的绿沫,正欲让绿沫把花粉拿出来,却见绿沫眼中闪过一抹歉意,清竹眼中一滞,猛的感觉到胸口一阵剧烈的疼痛,疼的她连叫也叫不出来,头仿佛有千斤重似地,她张开嘴想说什么,但鲜血却从她口中溢了出来。
“啊……。”和亲王福晋见她如此,吓得尖叫了一声。
下一刻,清竹便倒在了地上,人事不省。
吴书来在皇帝授意下跑了下去,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鼻息与脉搏,半响摇了摇头:“启禀皇上,清竹死了,中毒身亡!”
太后猛的从凤椅上站起身来喝道:“好一个令嫔,将原本就该被仗毙的奴才偷偷留下了,污蔑娴贵妃,现如今又下毒将她害死,来个死无对证,你好大的胆子。”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魏凝儿措不及防,她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清竹怎么会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
见太后有意将一切罪责推卸到她身上,魏凝儿猛的跪倒地上,抬起头看着皇帝,颤声道:“皇上,臣妾只是不忍见到有人死,才救了她,并无他意!”
皇帝一时陷入了两难之中,若是执意追查下去,可清竹已死,只怕查下去倒是对魏凝儿不利,可……若不查下去,他如何能卸心头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