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炉、青花罐、云龙纹花瓶、瓷盘四件东西,一点紫气也欠奉,必假无疑,那个黑陶罐上面的紫气,是所有物件里面最浓郁的,应该是春秋战国时代的东西,那个紫檀雕件,看紫气比较浓郁,但是看雕刻的山水人物,特别是镂空雕里面的棱线,用手工雕刻的,绝对没有这么圆润,肯定是采用现代工具雕刻的,之所以紫气浓郁,应该是紫檀木材已经收藏了很久了。
在纸上写好自己的结论:真品:对联,铜镜,黑陶罐。
下楼将张主任拉到一边。“大哥,我只能瞎猜,不敢搞全赌。而且也不敢赌那件紫檀木雕件。其余的9件,我每件下10亿。”
“好,我们反正是好玩,怎么样都行,你给结果给专家老师吧。”
午阳本来是不想赢张大哥钱的,考虑如果这三位老师里面,有职称评审委员会的成员的话。自己水平太差,谭教授他们想帮忙也帮不上啊。不得不如此了。
将纸条交给杨老师,杨老师看了以后问:“黎书记,你没有写紫檀雕件真伪呢。”
“我没有把握,只能请教各位老师了。”
金老师说:“据你的初步判断呢?”
午阳说:“我觉得它是近代的东西。”
张老师问:“何以见得?”
“我主要是看它镂空雕里面的棱线。如果是古人雕刻的。也许可以打造很小的刀具,但古人不会为了那些看不到的棱线下功夫的,应该是现代工具雕刻的。”
杨老师笑笑说:“黎书记,你的描述完全正确,你的判断更是神了。我们三个人,浸淫文物最少的都30多年了,还花了三个小时才作出的判断,可你才花了20分钟呢。黎书记,你不入古玩这行。真是可惜了呢。”
张老师问:“你可以说出它们为什么是真,为什么是假吗?”
“我说得不好,请老师们指教。”
张主任说:“老弟。你将毛料的结果给我,你在这里跟老师们讨教,我们去外面,请刘老师切石。”
刘老师说:“这么短时间,肯定切坏了翡翠呢。”
“没关系,反正就是几百万买来的。从中间走一刀就是了,有翠的留着。以后再掏出来。”
午阳将对毛料的判断和下注的纸条给了张大哥,就跟三位老师上楼了,一件一件将自己作出判断的理由说了。外面尖锐的切石声音,老是让他重复说,没办法。
杨老师说:“黎书记,你有这样的体会,应该接触过比较多的文物吧?”
“是的。我家族建了一个博物馆,有时间我就去跟专家请教呢。”
张老师说:“是不是谭长桥工作的那个博物馆?”
“您知道?”
“我去过呢。那里有不少国宝级的文物,我想征集来故宫博物院,这里毕竟是国家的嘛。”
午阳说:“谭教授没有跟我说过这事。”
张老师说:“他们是学院派,是看不起我们这些土包子的。我们的师傅,可是传承有序的,见过、经过手的物件,说出来吓晕他们。”
午阳笑道:“他们是理论多,你们是实践经验足,可你们文人相轻呢。张老师,谭教授不给您文物,是什么理由?”
“他说我们的文物保管不善,多有毁损,展出的条件也差,还老是不开门。人家从外地到了京城,想参观一下博物馆,等几天都进不了。”
午阳说:“这个恐怕是真的。我第一次参观故宫博物院,去了3次,还只看了一个展馆。”
杨老师说:“我们博物馆是国家的,肯定要承担一些外事任务,人家外国元首在里面参观,就不可能让普通民众进去了,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那个损毁文物应该也不是凭空捏造的吧?”
“对,哪个博物馆都免不了有文物损毁的。谭长桥拿到的证据,是说在文革那个动乱的年代,那个理论家将博物馆的一个康熙御用砚台拿走了,还将康熙的落款磨掉,刻上自己的名字。你说,碰上这种事情,我们就是用生命也保护不了的,能怪我们吗?”
午阳说:“这个还真不能怨你们。谭教授肯定还有其他证据的。”
金老师说:“故宫就那么大,能够用来展示文物的地方只有那么多,总不能这故宫里面再建几个宫殿,来展出文物吧?”
午阳说:“那当然不行,故宫本身就是一件文物嘛。不过不要紧,我家族已经在京城建设博物馆了,那些国宝级的文物,大部分会运过来展出。我们是请美国的设计师设计,设施比较现代化,不会损毁文物的。以后如果有必要,我们家族也要学习张伯驹先生,将整个博物馆捐献给国家。”
张老师问:“黎书记,你这种境界值得学习呢。故宫博物院有多少文物,你知道吗?你们现在有多少,敢在京城开博物馆?”
午阳笑道:“说不得数量,我们的文物等级,比故宫低多了。”
金老师说:“你话里的意思,论件数,你们还多是吧?”
“具体多少我还真不知道,这些年征集的比较多,还没有来得及整理、造册呢。如果以后博物馆建好了,各位老师也退休了,请你们来挂帅好不好?”
张老师问:“谭长桥能容得下我们?”
午阳笑笑说:“如果你们带了弟子过来,能够将担子挑起来,留他们继续在渌江好了,反正那些文物够他们整理的。”
杨老师说:“黎书记,恐怕不行呢。我们也是在体制中,不是自己想收弟子就能够收的,现在年轻人能够静得下心来搞研究的很少了。”
金老师说:“别说年轻人了,我们出来干私活,不也是向钱看么?黎书记,如果能够在大学开设文物鉴赏班,将理论的东西打好基础了,我们在博物馆再教一段时间,肯定能更快成才的,就不虞后继乏人了。”
张老师笑笑说:“老金,你就不担心教会了徒弟,饿死师傅?”
午阳说:“你们是别人高山仰止的存在,还要担心这个?如果你们不放心,以后只要过来,我们签一个长期合同,即使以后你们老了,走不动了,还可以安排徒弟拿着文物去请教嘛。”
杨老师说:“黎书记,我们互相留下联系方式,以后多联系。”
几个人交换了手机号码,午阳又说:“看看到时候能不能腾出地皮,在博物馆附近建住宅,就能够免得你们来回奔波了。”
金老师说:“黎书记,我们很期待呢。”
切石机停了,几个人下楼,漆绍文看见午阳,脸上很兴奋,可又不能说,憋坏了。午阳拉他到旁边,“怎么样?”
“老弟,你是平局,我扳本了。”
“好,恭喜你。”
“老弟,你对文物把握那么好,我没有参加,可惜了。”
“可惜什么?明天不是还有机会吗?”
漆绍文笑笑说:“你赢了270亿,我赢了20亿,如果明天再赌,别人跟我们的风,张大哥就惨了。”
午阳说:“明天不是戴面具、不说话吗?不过,我们最好还是不去了。张大哥说跟我赌运气,我怕他不高兴呢。”
“你自己去跟他说吧,我怕他骂人呢。”
漆绍文当然怕,一切都捏在人家手里呢,午阳可没有这些顾忌。当下就近去说:“大哥,我明天不想参加了。”
“为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