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也就是万把块钱,那个贩子只送来几天,我也就是摆在那里了,没费事呢。如果老板因为这个事不高兴,炒了我的鱿鱼,我就惨了。”
午阳说:“你知道我是老板,老板会为了几万块钱不高兴吗?你这么年轻漂亮,即使被炒了,随便都找到更好的工作呢。”
“老板,小心无大错呢。您可能不知道,我们在这里做事,工作很轻松,每天就是搞搞卫生,客人来了泡泡茶,给客人拿下文物,可收入很高呢。自己的文物卖出去,有1%的提成,帮别人代销文物,销售提成的两成给我们。比如说这两个炉子,卖72万,商店可以收7万2,我就能得1万4呢。”
午阳说:“你这么漂亮,来找你寄卖东西和买东西的人,肯定都很多,你的收入肯定比较高了。”
“哪里漂亮呀,我们的营业员个个差不多呢。生意好做,主要是我们的东西特别好,在文物界很有名,很多人都是慕名而来,以后又成了回头客,还带新客人来。”
“你平均一个月能拿多少呢?”
营业员笑笑说:“刚才那位老板买了一些瓷器,花瓶、瓷盘、钵、碗什么的,总共是2700万,今天算是多的了,平常每天有几百万的销售收入吧。”
“嗯,不错,可以给自己置办一笔丰厚的嫁妆了。”
女孩说:“如果再这样做几年,一辈子吃穿都不用愁了。老板,所以我很在乎这个工作呢。”
“行,好好干,只要你干得好,公司以后可能还要在外地开设商店,不怕人多的。我想让你帮我去弄炉火来,不会耽误你的事吧?”
“不会。我们是两个营业员,我已经做了瓷器和宣德炉生意,其他的生意就要让给那女孩做了。如果收入太悬殊,就会闹意见,就没有好脸色,就做不好生意呢。老板,您要火炉干什么呢?”
午阳笑笑说:“这炉子是一个老物件,一个新物件,人家将两个物件弄开再接上的。我要将其再弄开。新的、老的分别接回去。”
“这铁器也能这样啊。真是假货太多了,只听说过瓷器可以这样接,没想到铁器也能接呢。老板,如果这个老物件不弄开,值多少钱?”
“这个我不清楚,请王教授过来看看就知道了。”
午阳招手让王彤过来,让他看宣德炉。王彤拿起那个炉身是假的一个看了一眼,“这是假的。铸造时间不会超过30年,是埋在土里做旧的。”
午阳笑道:“你再看看这个。”
王彤看另一个,马上就笑了,“原来是锯开拼接成两个的呢。也难怪,那个年代宣德炉也就是两万块钱一个,拼接成两个,在土里埋上几十年,就变成了两个,以为更值钱呢。殊不知这样是弄巧成拙,白白糟蹋了一个正宗的宣德炉。还亏大发了。”
午阳问:“王教授,您说这是正宗的宣德炉。从哪里可以看出呢?”
王彤说:“从这个炉身的附耳、炉盖的提环、炉足的接地处都可以看出,这金属不是单纯的铜或者铁,应该是以铜为主,添加了银、铁、锡等金属成分。真正的宣德炉只有三千个,现在存世的已经不多了,我跟恩师曾经在一个藏家那里看到过,就是跟这个一样的。”
午阳说:“现在文物界的宣德炉不是很多吗?”
王彤说:“都是仿品。从宣德朝以后的明代各朝,一直到民国,都有仿造,当然,现代仿造的也许更多,人家也不埋在土里做旧,用化学原料浸泡,几个月就让人真假难辨了。所以现在宣德炉的价格不是很高,就是因为假的太多。”
这时女孩拿了一个单个的小液化气灶来,是那种烧火锅用的,王教授看到了就知道午阳是想干什么,笑笑说:“黎书记,您是想将其分离吧?不要用火烧,交给我好了,保证给你一个完整的宣德炉。”
午阳问:“您真能做到?”
王彤说:“你也不看看我是干什么的。修补一个炉子太容易了,就是一堆碎片,只要不缺少,我同样给你整一个完好的炉子出来。”
午阳笑道:“只要有金属,您也可以造一个吧。”
“那不行,造出来的只能骗外行,主要是不知道金属的配比,如果知道,还真就可以呢。”
午阳问:“王教授,经您修复以后,这个炉子大约值多少钱?”
王彤说:“因为现在已经没有宣德炉的真品,物以稀为贵,我说它值一千万都不会错。不过,您肯定不会卖,搁在博物馆展出,其价值就不是能够用金钱来衡量的了。”
“好,就拜托你将其修复,在博物馆展出了。买文物第一次捡漏,竟然是在自己的店子里。以后有时间要多看看这方面的书,说不定机会多多呢。”
王彤笑笑说:“黎书记,谭教授送了您专著,我也出版了一本金石研究的小册子,对谭教授的著作也许能够起到拾遗补缺的作用,也送一本给您,请您斧正。”
王彤说着就从包里拿出一本书来,是一本本彩印书,大约300页,封面是一只带铭文的鼎的照片。午阳拆开塑料纸包装,看到里面有很多照片,应该是图文并茂,对金石的研究颇有心得的了。
“谢谢。王教授,您得给我签字呢,这书到了若干年后,也是文物了呢。”
王彤笑笑说:“谢谢黎书记抬爱。我是来了您这里以后,因为有了这么丰富的馆藏,才如鱼得水,发表了一些有分量的论文,得到了泰斗们的认可,在业界才有了一席之地,尽管是忝陪末座,毕竟也算是登堂入室了。更何况在经济收入上,不是在学校能够同日而语的。要说谢谢的,应该是我呢。”
午阳笑笑说:“王教授,您太谦虚了,给您的报酬跟您付出的辛勤劳动相比,简直是微不足道呢。还要请您多多帮忙,也祝愿您成为泰山北斗级的权威。”
“王教授,麻烦您过来一下。”漆绍文在那边喊了,王彤才抱着宣德炉离开了。
午阳没事了,给李西泽打电话,“西泽,月底跟我跑一趟美国好不好?”
李西泽说:“大哥,县里的工作很多,那个煤矿也开始产煤了,可能走不开呢。”
午阳知道他是在找托词,肯定要请示他父亲的,就笑笑说:“事情再多,可以安排别人做嘛,难不成得钉在县里?”
“大概要去多久?我看看能不能安排得过来。”
“好,你安排吧。如果能够去,明天就去办护照,后天烟草总公司的漆总来你们县里视察,你出面陪同一下。”
李西泽说:“大哥,我的户口在京城,要回去办护照呢。要不然是这样,请漆总明天来我们县,我后天请假回去。”
“好,我跟漆总商量一下吧。”
想给梦雨打电话,想起那边现在是深夜,就算了。考虑要不要给洪书记请假,觉得自己回来还没有一个月,请假不太好,如果张大哥将事情安排好了,因公出差就名正言顺了。
看看时间,快12点了,打电话给谭长桥,请他一起吃饭。谭长桥笑道:“我知道你客气,已经把馆里的专家、教授都召集过来,马上就到文物街了。”
午阳笑笑说:“还是您想得周到,新年过了几个月了,这饭早就应该请了呢。您总有多少人,摆几桌?”
“我这里有20多人,你安排一张大桌就行了。吃饭时,我们还有事情要商量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