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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长辉说：“钱书记，午阳书记这是让我做好养牛场的后勤工作呢。⊙小說，你想啊，如果这个养牛场建好了，需要多少饲料呀。精饲料麦麸、豆粕我们可以不管，青饲料和粗饲料我们应该管吧。”

“他们既然敢养这么多牛，饲料来源肯定是不愁的。”

“也许是不愁，可这里面有着巨大的商机呢。”

钱志杰笑道：“我明白了，你们是想让我们的村民提供青饲料和粗饲料。对呀，一头牛每天吃20斤青饲料，10万头就是200万斤，这一千吨青饲料，要多大的田地才能种出来，如果种出来了，又可以赚多少钱，这可是农民实实在在的收入呢。”

伍长辉说：“两位书记，据我了解，种植黑麦草，一年可以收割6次，每次每亩可以收割500斤，最好的可以收割800斤，平均每亩收割三吨，陈老板养的牛，大概需要种植100万亩左右。如果饲养奶牛，就还要种植苜蓿草。苜蓿草可以在旱地种植，也需要几十万亩旱地呢。”

钱志杰说：“种黑麦草和种植水稻会不会矛盾？”

“有一些矛盾，但是可以种植一季中、晚稻，收割了以后再种草。黑麦草在夏天是不生长的。”

钱志杰说：“那就好多了，要不然粮食产量少了，我们这样的粮食主产区都要买粮食了。午阳书记，这次市政府动员大家种植高粱，高粱的秸秆应该也能喂牛吧？”

午阳说：“玉米秸秆是肯定能喂牛的，高粱秸秆能不能还不知道。这些事情让他们那些管这个事的人去考虑吧。长辉同志。你跟各县市的同志提一下。春耕以后，就可以动员村民种植苜蓿草，收割晚稻后种植黑麦草。不怕多，可以由各县市成立联合公司与养牛场签订合同，将黑麦草、苜蓿草、稻草、玉米和高粱秸秆都包括在内，让村民吃定心丸。”

伍长辉笑笑说：“现在稻草恐怕没有呢，都是收割机收割，被拦腰切断。下面的一截留在田里，上面的都被用来养鱼了。书记，还有一些东西是可以的，比如红薯藤、花生苗，比高粱秸秆肯定好。另外，酒厂酿酒后的酒糟，喂牛也是好东西，您可以帮忙联系一下。”

午阳笑笑说：“好，咱们都为发展农牧业出力。我们走吧，去山上看看。”

谭九大说：“不急。茶还没有喝呢，我已经安排饭了。领导们尝尝我们的鸡味道。水库里面的鲫鱼很好钓，味道也好，下午在这里钓钓鱼。”

午阳说：“刚才听谭卫兵说，你水库里面养了鸭，鸡、鸭粪都给鱼吃了，鱼的味道能好吗？”

“黎书记，我说了不算，你们吃了就知道了。”

出了门，上了一段坡，就到了水库堤坝上。堤坝是建在两山之间，很短，两百米都不到，可是堤坝里面就很大了。从几个方向来的小山脉，中间有南、北、西三个方向的三条山谷，显得很长很宽，一眼望不到头。山坡上生长着一些马尾松和灌木，树木间三三两两地建了很多茅草屋，很多鸡儿在走动。水库的水位很低，水面很小，大概只有3、40亩的样子。

午阳问：“谭老板，这水库应该还能蓄很多水吧？”

“是啊，可我舍不得都蓄水呢。那些田可以种稻谷，地可以种植黑麦草。你们现在看不到草，是我安排这几天让鸡吃了，只要将围栏门关上，半个月草就长起来了。”

钱志杰说：“你养这么多鸡，抓了卖的时候，怎么能够分清楚是哪一批呢？”

谭九大说：“很简单啊。小鸡买回来的时候，是关在一栋屋子里养的，半个月后才放出去跑，晚上都记得回屋，就不用饲养员去特意区分了。一栋屋的鸡是一批呢。”

伍长辉笑笑说：“人都没有那么听话，鸡肯定也乱跑吧？”

“伍市长您说的没错，不管是哪一批鸡，总是有一些晚上不愿意回屋，就在树上睡觉，只是吃食的时候回屋。我们抓鸡卖都是在晚上，每次都要在树上抓不少呢。可是那些鸡晚上也能飞能跑，根本就抓不完。不过这样也好，可以到山上捡很多鸡蛋呢。”

几个人边说边走，到了一栋鸡舍旁，看到鸡舍建得很简单，在地上挖坑，用混凝土浇筑，将钢管埋设在混凝土中，就是屋子的立柱了，将立柱用钢材连接固定好，顶上架设房梁，钉上椽子，铺上油毡纸，上面再加盖茅草就成了。墙壁和门窗都是用竹夹板做的。

“谭老板，这每间屋关多少鸡呢？”

“每间屋的面积不一样，一般都是每平米养3只，这里有1000平米，养3000多只，每一批1万只小鸡，就用3间这么大的屋子。”

伍长辉问：“你这里养了多少批呢？”

谭九大说：“相差20天一批，养5个多月，也就是9批。有时候也不一定，过年前鸡紧俏，会两批一起卖，夏天最热到时候滞销，就可能多养几天，反正一年18批是跑不了的。”

午阳问：“成活率有多高？”

“掌握了技术后，成活率在90%以上了。病死的基本上没有，主要是野猫、豺狗和黄鼠狼来偷吃。”

钱志杰问：“豺狗是什么东西？”

伍长辉说：“就是学名叫胡狼的，比狼小。谭老板，这些野兽给你造成了不小的损失呢，没有想办法除掉？”

“没有，毕竟是我们占了它们的地盘嘛。其实它们也有好处的，以前这个水库没修的时候，连那堤坝外面很多田地都是没办法耕种的，野鸡、野兔、老鼠将庄稼糟蹋得绝收，就更不要说这山下的田地了。这些年野猫、豺狗多了。那些东西就少了。它们主要还是吃老鼠和野兔。饿极了才来偷鸡的。毕竟怕人嘛。”

午阳问：“这里没有野猪？”

“我用铁丝网围了，大野猪进不来，小野猪进来也经常落到陷阱里，被我们宰了吃了。等会我们就可以吃上腊野猪肉呢。”

钱志杰说：“野猪可是保护动物，不能杀的。”

谭九大说：“不杀可以啊，但毁了养鸡场、伤了人，林业局不管，就不能管我们杀野猪呢。”

伍长辉说：“这些年封山育林。保护野猪，到处都是报案的，今年就发生了好几起野猪伤人的事件了，林业局已经赔偿了几万块了。”

谭九大说：“这个法律制定的时候，野猪确实很少，可野猪的繁殖能力太强了，翻倍地增加，法律应该修改了。”

午阳说：“这个修改的提案，曾经有人写过，新闻媒体也报道过。但代表们在讨论时，觉得如果开禁。野猪就可能遭受灭顶之灾呢。”

谭九大说：“领导们，这个事情总要想办法呀。我们这里的地本来就不多，再被野猪糟蹋庄稼，难道让我们移民？”

伍长辉说：“两位书记，林业局的同志跟我讲过，反正现在那些杀伤力大的东西都收缴了，现在的村民最多也就是挖陷阱、下套子、投毒，是不是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我说，投毒是绝对不行的，谁投毒就要绳之以法。”

钱志杰说：“投毒的怎么能够分辨呢？”

谭九大说：“毒死的野猪，因为血没有放掉，肉是黑紫色的，很容易看出来，杀死的肉鲜红。”

午阳说：“投毒容易误杀其它野生动物和人类，放置爆炸物也容易伤人，都不能搞。村民挖陷阱抓到了野猪，可以豢养起来，作为一个产业来做的。我看到现在市场上家猪肉是8、9块钱一斤，野猪肉一斤15块，野猪还不要喂精饲料，应该是有利润的。”

伍长辉说：“是啊，我经常在电视里面看到别的地方有人养野猪，还致富了，我们也可以发展嘛。”

看了几栋鸡舍，正想下山，谭九大却挑了一担箩筐带头继续往山上走。伍长辉问：“谭老板，你这是干啥？”

谭九大笑笑说：“去山上捡鸡蛋。有一些鸡是在树上过夜的，逃过了被抓捕卖掉，时间长了就下蛋了。我是让村里的小学生每周来捡一次，他们明天周末才能来，我想捡一些让你们带回去。领导，这种鸡蛋是有钱买不到的哟。”

午阳本想说，土鸡蛋的营养成分跟养鸡场的洋鸡蛋差不多，可不想扫谭九大的兴，就没有说。也许别人下乡，喜欢带一些土产回去，这也是很正常的，谭九大也才有这样的举动。可他家里人多，带回去也不够吃的，何况知道陈大宝养鸡了，安排他送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