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阳其实时间很紧的，如果不是为了见杨汉民和他的作品，肯定会借故推脱的。在地上的咸鸭蛋里面挑选了十几个，又让摊主将编织袋里面的倒出来，挑选了十几个，估计他们每人能够分两个了，要刷卡付款，仇老板说：“你们走吧，付款的事情，我们来。”

路上，安澜要帮午阳提一个塑料袋，午阳不让，“挺沉的，你跟着走就是了。”

到了展览馆，杨汉民已经在等着了，握手寒暄时，午阳发现他说话不是很流利，估计是不习惯说普通话，于是也改用方言，这样他说话就流畅了。

来到杨汉民的展示厅，其作品并不多，但午阳马上就被那件观音摆件震撼了。这是一件白色的玻璃种翡翠，晶莹剔透，没有一点瑕疵，其他方面也就罢了，观音的脸部特别完美，既美丽大方，又显得很慈祥，让人一看，就觉得可以荡涤心灵的污垢。

“杨老板，您这观音，什么价格可以请动？”午阳出于对观音菩萨的尊重，没有用“买”而用了“请”字。

“不好意思，黎老板，这个观音我是不出让的。您看看，我这里没有几件东西，我雕琢翡翠的时间比较长，光是观音的脸部，我就雕琢了一个月。如果不留下几件撑门面，就没有能够代表我艺术成就的东西了。”

“没关系，您留下是应该的。杨老板，您雕琢的作品比较少，那怎么赚钱呢？”

杨树明说：“我带了一些徒弟，让他们从雕刻黄龙玉开始学习，两三年后雕刻翡翠，出师后不自立门户的，我就聘用他们。他们的作品都卖掉了，加上这些年翡翠的价格一路翻升，利润还是可观的。”

“现在黄龙玉的行情怎么样？”

“还可以吧。我给徒弟一块进价300元左右的黄龙玉，经过一个月左右的雕琢，就是成品了。可以卖两万左右。有些大块的材料，雕琢出来以后，就是几十万、几百万了，这些是我出师了的徒弟来做。上次春城玉石博览会，有一组黄龙玉的印章材料。标价两千多万，您知道这个事情吧？”

“不知道，我平时没有时间来关心这些事情的。”

“那是，管理一个城市，比我们这些匠人，操心多了。黎老板。您提了这么大两袋东西，是翡翠吗？”

“有翡翠，也有毛料，杨老板帮我掌掌眼？”

“掌眼不敢，我们探讨交流一下可以。”

午阳从塑料袋里拿出几块毛料。“杨老板，请您看看。”

杨汉民拿起一块看了看，“您这是在老三那里买的吧？这次因为过节人多，我没有过去，看来是吃亏了。这样的毛料，我看见了，肯定是要买的。”

放下又换了几块，“黎老板。看来您是真正的行家了，这样的毛料是逃不过我的眼睛的，更逃不过您的眼睛。我也不问您是凭什么挑选它们了。问您也不会说，这种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以前那些毛料场老板将你说的神乎其神，我还是将信将疑，现在我信了。”

刘老板说：“汉民，黎老板是做大事的人。气魄比我们足多了，钱也多多了。”

“对毛料有这种眼光。又有足够的气魄，发大财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不过。黎老板，您在官场上，可不比我们自由自在呢，功成名就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午阳说：“是啊。我觉得，赚钱对我来讲，不是难事，进入官场，我一个是要保护我自己的财产，二个也是想为更多的人谋福祉，再说，我这个人也没有艺术细胞，什么事情都搞不成的，只好在官场上混了。尽管很难混出名堂，可开弓没有回头箭，也就只能走下去了。”

“黎老板，人各有志，不能勉强的。您在官场上，希望您像自己说的那样，多为黎民百姓谋福祉，老百姓富裕了，才有钱买珠宝，盛世收藏嘛。”

“我会尽力而为的。杨老板，耽误了您的宝贵时间，我们就告辞了。”

杨树明说：“想请您吃个饭的，看您过来一趟也不容易，时间金贵，以后有时间再聚吧。”

刘老板送他们回到部队，看见秦正元和蔡利民的车都停在坪里，秦正元昨晚负责毛料运输，没有休息，就打蔡利民的电话。“利民，你在哪里？”

“我在篮球场看打篮球呢。师傅，您有什么事？”

“我已经逛街回来了，我们买毛料去吧。”

“好，我马上就到，部队也很快集合过去。”

蔡利民到了后，午阳说：“利民，我现在很担心一个情况发生，我们先商量一个办法。”

“什么情况？”

“是这样的，我在这里的名气比较大了，很多人，特别是毛料场的老板们都认识我，如果我看中了一块毛料，老板知道有翠，肯定不会给什么优惠，还有可能他自己将毛料切了，商人逐利，我们也不好说什么的。”

“您的意思，是要我和正元出面挑选毛料？”

“也不全是。到了一个毛料场，坪里的毛料还是我来挑选，你和正元去室内的铁架上面挑选，这些是可以还价的，那些大毛料，就可以还很多的，你可以砍掉一半再慢慢往上加，加到原价的三分之二就可以了。”

蔡利民笑道：“好吧，我们就帮助您挑选毛料好了。运输和切石，我已经安排汽车营赵营长和武警的肖大队长了。”

“利民，你笑什么？”

“我笑师傅越来越像奸商了。”

“砍价就是奸商啊？我们要买这么多毛料，随便就可以省下来几十个亿，去季晗家里能买多少瓷器？”

“好，谢谢师傅教诲了。我们在室内挑选，也可以加快挑选速度，不过最好就是不要说我们是一路的。”

“人家也不是傻瓜，知道是迟早的事，到了付款时，知道了也没事了。部队上车了，我们也走吧。安澜，你跟刘老板去银行，提取一些现金，给叉车司机每人10000，刘老板知道司机人数，还让银行每天都准备200万，你从明天开始每天去取。”

“好的。我弄好了后回贺嫂子那里去，我不跟部队呆着了，大兵的眼神挺可怕的。”

午阳笑道：“谁让你长得那么漂亮，谁不都想多看几眼，何况他们这里都是清一色的男子汉。”

蔡利民说：“师傅，还是先吃饭吧。炊事班已经做饭了，菜也快好了，反正要吃的，不如吃了走。”

“好，你叫他们下车吧。以后我们还是在这里吃饭，安澜，你晚上给我几万块钱现金，我让利民交给炊事班。”

带着大家到的第一家就是小毛家，这里离贺嫂子的毛料场近，先来这里，可以让汽车营的官兵熟悉道路，还有就是这里的毛料场也比较大，可供选择的毛料多。

岁月催人老，看到小毛的父亲和姐姐时，午阳对这句话的体会就更深了。毛老板已经头发花白，背也有些佝偻了。姐姐的身材还是那么好，可本来就黑的脸上更加干涩了，加上又是描眉涂口红的，午阳都不忍卒睹了。

姐姐看到午阳时点点头笑笑，毛老板说：“黎老板，您可是稀客呀，都几年没来了。”

午阳伸手跟他握握，“平时工作忙，这不是国庆长假么，就过来看看，买点毛料。您这里客人很多啊。”

毛老板说：“这不是长假嘛，来了一些回头客，主要是一些翡翠商人，旅行社也带来了一些客人。都是看的多，买的少，您听，切石机都没有开呢。”

午阳笑笑说：“我一来，您的切石机就会忙不赢了。”

“黎老板，您带这么多部队来，是什么意思？”

“有的是我朋友安排给我帮忙的，有的是他们自己要买毛料，您就当是我买好了。价格方面，现在是什么行情了？”

“黎老板，这坪里的毛料，你刚买时，我记得是2000块钱1公斤吧，现在标价是两万了，对你我给实价，10000块，你挑选100堆，还是送5堆。黎老板，我这里特意给你留了几块大毛料，我老弟那里也给你留了的。你先去看看吧。就在坪里，这个方向被车挡住了。“

午阳跟着绕过货车，就在楼房边的坪里，有12块大毛料。午阳看到大毛料都比以前的要大一些，就问：“毛老板，这些毛料有多重？”

“我都过了磅的，最小的62吨，最大的85吨。”

“现在每块要几百万美元了吧？”

“不止，都花了上千万呢。”

“您这标价10个亿，也得有人买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