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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长，您叫我小曾就是了。这台车，是一个矿老板送给我们连队的，军分区让我们留下了。这个矿老板醉酒开车，掉到沟里去了，是我们巡逻发现了他，要不然他肯定得冻死的。”

“现在的人都讲实惠，送台车是应该的。小曾，你叫曾昆，老家是苏杭的，还是昆仑山的？”

“是苏北人，我爷爷的屯垦戍边的老军垦战士，父母也是在军垦农场工作。爷爷还是很想念家乡的，就给我取了这个名字。”

“现在的军垦农场情况怎么样？”

“有好有坏，大部分都不怎么样。很多人都回老家去了，留下来的，是献了青春献终生，献了终生献子孙。”

“是啊，很多人恐怕老家也没有人了，回去气候呀，饮食呀，都不习惯了，没有钱，也生活不好。”

曾昆说：“就是这个样子。”

“你家里情况怎么样？”

“还算一般吧。父母种了80亩苹果树，每年收入80万左右，也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吧。”

“种苹果能收入这么多？”

“对，我们农场水源足，地也好，种的是一种叫‘冰糖心’的好品种，能够卖到5块钱左右一斤，还供不应求呢。”

“没有听说过这个品种，就是听说红富士、黄元帅什么的。可能我们中南没有过来贩运吧。”

“首长，一般是贩运不到的，都必须订货。我们的产品，都是京城、东海、江浙的水果商来订货的。”

午阳笑道：“对。他们都是有钱人，消费得起。你们农场栽种了多少？”

“也就是13000亩吧。”

“是没有地了吗？怎么不多种一些？”

“地还有几万亩，不种的原因很多，首先是土地不肥沃，其次是没有资金。还有就是没有劳动力。苹果树浇水、修枝、间果，都是很费时费力的，请不到足够的劳动力，树长毛了，结果就不行，果结多了。不间去一些，果子就长不大。”

“小曾，你怎么不在家里帮父母种树呢？”

曾昆笑道：“我不想年纪轻轻就窝在家里种树，以后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呢。我今年服役8年了，部队应该会放我走了。媳妇也老让我退役呢。”

“服役了8年，也算是尽了职责了。你刚才说，有比你们家种树多的，有多少？”

“两千多亩吧，年收入两千万。”

“小曾，有没有兴趣咱们合作，搞个大的？”

“好啊。首长，您可以提供资金和劳动力吗？”

午阳说：“资金肯定没问题。”

郭瑞兰说：“劳动力也没问题。”

“那你们准备搞多少亩？”

“越多越好。10万亩都行。”

“好，我回去跟父亲商量一下，明年能育多少树苗。大后年就可以种多少亩地了。”

“育苗需要两年？”

“对，苹果树苗需要嫁接的。首长，你们如果有这个意向，咱们抽时间去我家里商量，很多事情我也不清楚，只有我父母和那些果农懂。如果你们累了就睡觉。不用陪我说话的。下午1点途中吃中饭，8点到目的地。天还不会黑的。”

“那我们就真睡觉了，你如果开累了。就让我们替一下，我们都是老司机了。”

“不用，我习惯了。”

被曾昆唤醒，车已经停在公路边的一家饭店。“首长，我们已经到了。为了节省时间，我们就不进市区吃饭了。这里条件简陋，伙食也不好，就是吃馕和西瓜，不知道你们能不能习惯。”

走进去，看见坐在桌边的人，都是一手拿着西瓜，一手拿着馕，这边咬一口，那边啃一下，这种场景，午阳可还是第一次看到，不由得笑了。

曾昆边买馕边说：“首长，这种吃馕就西瓜的情况，到了南疆，随时可以看到的。”

曾昆买了5个馕，又去买了一个西瓜。馕是5块钱一个，西瓜是4毛钱一斤。整个也就是32块钱。

刚刚烤出来的馕，特别香，西瓜是沙瓤的，特甜。午阳也学着大家的样子，左一口右一口地啃，看到郭瑞兰和海妮也吃得香，就放心了。

这次走大草原，他不担心郭瑞兰，就是担心海妮。一个刚出校门的女孩，能不能吃这个苦，如果水土不服，闹个拉稀跑肚什么的，就傻眼了。可是这么多天，她也跟郭瑞兰一样，能吃能睡，干劲还特别足。

馕吃完了还不够，又买了两个，最后终于没有吃完，用塑料袋装了带走。海妮觉得西瓜好吃，就买一个在路上当水解渴。离开蒙国前，海妮要带走匕首，乌兰克功同意了，午阳就装在地图袋里，带了过来。

继续前进，午阳和两个女人继续睡觉。这几天风餐露宿的，连午阳都感到疲倦了，何况她们。

到了目的地，太阳还高高的挂在天上，时间已经是晚上7点半了。联系黄司令，黄司令说：“我们在12团，等你们过来一起吃饭。”

“小曾，去12团。”

曾昆说：“好啊，那里正好是我家的所在地。首长，还有两个小时路程。”

郭瑞兰说：“小曾，这下子是公私两不误了。你有孩子了吗？”

“还没有，媳妇非要等我退役回家了，才肯要孩子。”

“是老家人还是本地人？”

“是爷爷战友的孙女，老家也是我们家乡的。这里真正的当地人，都是维吾尔和哈萨克族，女人都很漂亮，但是我们汉人对付不了。”

郭瑞兰笑道：“也不见得吧，汉人也有厉害的。”

“嘿嘿。”小曾没有说话。

午阳说：“生产建设兵团是大军区管吗？”

“是中央直接管的，架子跟大军区差半级，司令员和政委都是中将。”

“你们一个团。有多少土地？”

“不是很清楚，应该有十几万亩吧。首长，如果您要多栽苹果树，农场边上的沙漠，只要修好水渠。栽好护沙林，就可以开垦很多。以后有了肥料，苹果树都是能够长好的。”

“肥料是以牛羊粪为主吧？”

“对。我们团附近没有草原，牛羊粪都是从外地买的，价格很高呢。”

“如果圈养牛羊呢？”

“当然可以。可是牛羊的饲料都要从外地运过来，牛羊肉在当地又卖不起价。就是亏本的生意了。”

午阳说：“如果我们将牛羊肉运到内地，再从内地运干饲料过来，只要在当采购青饲料，那是不是就合算了？”

曾昆说：“南疆的草原很少，很难买到青饲料的。首长。您如果真要搞，就不如买一块靠近河流的沙漠，自己开渠引水，种上适合在沙漠生长的牧草，既可以放牧，也可以收割青饲料，还改造了沙漠，是一举数得的好事呢。”

“小曾。这些事你可以主持吗？”

“您如果相信我，我肯定可以搞好的。这里自治区有治沙、种草、栽果树的专家，我去聘请他们作技术指导就行了。刚才这位姐姐说了。劳动力不是问题，那就没有问题了。”

“小曾，我们家族在南方也搞了一些农业项目，我们的经营模式，是我投资，负责人组织实施。有了收成后，按纯利润的5％给分红。你觉得可以接受吗？”

“首长，我有些问题要弄清楚。”

“你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