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室内搬来了椅子，几个人都在树底下坐了，大舅说：“可以。所谓赌木，是我们这里的人，发现了一棵树，它生长在山中。树叶、树皮都没有区别，就是我们与它打了多年交道的，也分不出是什么纹路的。它的一种纹路就是正宗的黄花梨，另一种材质不太好，价值相差10倍左右。比如说。你花10万块买一棵树，锯倒以后看到是黄花梨，那运到你们国内，就可以卖200万，如果不是，就只能卖20万，除去买价和运费，也赚不了几个钱。”

“那就没有一点办法可以分清楚？”

“没办法。还有一种赌木。是一棵树立在山上，里面的树心是不是空了，也是赌木的一个乐趣所在。你买的可能是树心完好的。就很值钱，如果树心空了，就只剩下树皮、树蔸和树枝了，价值不是很大。”

“这个应该可以看出来吧，树心朽了，树皮上就可能出现洞口。仔细观察，应该是可以发现的。”

小米舅舅说：“一般这种黄花梨是不会空心的。这种木材生长缓慢，特别结实。如果不是害虫的侵扰，应该是不会空心的。可是偏偏有人就赌到了空心的木头。我们很多的产地，都有一些黄花梨留在那里，而且树木特别高大，可就是没有人敢要。”

“为什么呢？”梦雨问。

“这些树木多多少少都有一些洞眼，或大或小，没有谁明明知道有洞，还去冒这个险的。”

谭大毛笑道：“那人家赌石，根本就不知道里面有没有翡翠，也敢下重金购买呢。”

大舅说：“那是一些大老板，来赌木的老板，都没有那么大的。亏个几十万，就可能翻不了身了。就像我们，自己发现了木材，就不会锯倒，而是等大老板过来买走。”

午阳说：“你们这里的黄花梨很稀少吗？”

“也不是，主要是大的树木不多。走，黎老板，我带你去看看，如果我们能够谈好价，你买下来后，我们就组织伐木工人来伐木，然后调集车辆运过去。”

午阳说：“好，看样子我们的心情都比较迫切了。”

米小佳笑着说：“我舅舅他们是急着要挣钱，你是急着要木材，你们去吧，我们在家里帮忙做饭。黎老板，我给你做个腰果鸡丁，舅舅家里养的鸡，种的腰果，包你满意。”

午阳说：“我看这路边到处都是玉米，最好是掰几个下来放在火里烤熟，应该很香的。”

大舅说：“也好，烤玉米下玉米酒，黎老板肯定没吃过。”

“好啊，那就谢谢黄老板了。”

大舅说：“都是家常便饭，没有什么好谢谢的，最重要的，就是黎老板能够看得上我们的黄花梨树。”

午阳笑道：“是出得起价吧？”

大舅笑着说：“就是了。黎老板，跟着我们走吧。”

4个人沿着山谷中间的小溪，向深山里面走去。“黄老板，你们这里没有埋地雷吧？”

“以前也埋过的，不过都是埋在公路等交通要道，这些山谷是没有埋雷的。你如果不放心，跟着我们的脚印走就是了。没多远，前面那个拐弯处，就有一棵大黄花梨。”

走了一会，果然就到了一棵巨大的黄花梨树下。这棵大树以前可能是长在山坡上的，后来因为洪水冲掉了旁边和下面的泥土，大树就成了一棵半悬在陡坡上了。

黄老板带着从旁边爬了上去，“来，我们试试，看看4个人能不能合抱得住。”

于是4个人手拉手去合抱，但是手臂不够长，大概还剩下一个人的位置。黄老板说：“黎老板，你说这棵大树的直径有多少？”

午阳说：“周长大概7.5米，直径就应该是2.4米左右了。黄老板，你们这棵树要多少钱？”

“现在不能说钱，要你看中了谈钱才有意义。”

午阳一想，确实也是这样，谈来谈去。自己不要了，不就白费力了吗？“好，我就仔细看看。”

午阳虽然没有见过生长在山里的黄花梨，可是以前言雨霞和梦雨就买回去过，当然都是很小的。这样的大树就是谢大侠从巴西砍了运回来过。见得可多了。眼前这棵大树，与那些大树的不同之处，就是树皮长得特别发达，连一点开小裂缝的地方都没有。会不会是树心朽了呢？

走到大树的另一边，运转真气看向树中间。树皮上面的结构很严密，进入15厘米左右。就是毫无章法的结构了，这不是朽木是什么？沿着树干看上去，到了第二个开枝的地方，杂乱无章的结构就没有了，再向树蔸看去。更直接的，就有一个洞，通向了小河的上方。

走到黄老板他们兄弟一起，午阳笑着说：“黄老板，这棵大树还真是不能要，看这个树皮这么好，应该树心是朽了的，买回去也是废物。”

黄老板笑道：“你就那么肯定。里面的树心朽了？”

“不能肯定，就是感觉到不能要。”

“黎老板，我们如果开价20万。你要吗？”

午阳考虑了一下，即算朽了的12米左右的树干完全没用，剩下的3米左右的树干，加上树根和树枝，就要超过10立方米，这些都是可以用在家具制作和雕刻工艺品的。用正材还没有这些东西好用。“如果你们帮忙连根挖起来，树枝也不丢掉。那我还是要的。”

“黎老板，你所要的树枝。具体要细小到多大？”

“树枝直径3厘米以上、树根直径10厘米以上的都要。”

“好，我们负责搬运到你们停车的地方可以吗？”

午阳说：“不行，这里到边境线的运输都要你们负责，过了边境线，我们就按约定付款，运费由我负责，木材的质量，不要你们管。”

黄老板说：“现在边境线上是不会阻拦的，你就放心好了。让我们运到国境线，以前一直没有这个规矩的。”

“没有规矩，就从我们现在立这个规矩。既然边境线上不阻拦，我又出运费，那你们为什么难呢？”

“是这个道理，黎老板，我们就是害怕货到了你们的地盘，我们就无可奈何了。”

午阳笑道：“这就是我们双方的担心。我买下了这棵树，不可能有时间守着你们在这里慢慢砍，再慢慢运，有了这个时间，我还不如在国内买人家运回去的。我走了，钱也给了，你们不给我送木材过去，我不也是无可奈何吗？”

黄老板说：“我们看你，也不是一般的老板，人家都是组团来的，你就是带着秘书来的，你事情多也是肯定的。要不然是这样，你派人过来组织运输好不好？”

“就为了这一根木头？”

“不是，就是看你需要多少了。”

“有多少要多少。”

“黎老板，如果我们告诉你，我们发现了一大片的黄花梨树林，多得数都数不过来，我们开价每棵20万，你一个人可以包下来吗？”

“现在我不能答应你们。如果这些树都是苗木，我花这么多钱买回去，是不可能的。还有，即算是大树，如果都是你刚才说的，是那种不值钱的材质的，我就没有必要搞了。所以，如果你们带我去看过，最好是砍倒一两棵树看看，满意了就肯定包下来，即使其它树都是不好的，我也认了。”

黄老板说：“黎老板，如果这些都合你心意，是不是你就可以派人过来呢？”

“是这样，我们明天去看过了，我就让人过来。但是他们过来后，不先急着砍你们的树。”

“黎老板，你还有什么安排呢？”

午阳说：“你们这里的树木不会被别人砍了吧？”

黄老板说：“不会的，我们家祖祖辈辈住在这里，爷爷、伯父、父亲都是胡伯伯的战士，这里以前就是从贵国运物资过来的一个中转站。我们兄弟3个都是主张跟贵国友好的，所以没有在军队长期干下去，但是不管是军方和地方政府，对我们这个有3位烈士的家庭，还是有着足够的尊重的。”

“那好，我决定了要，就不会食言的，但是你们这些树木还是不够，我要去其它产区赌木，买尽可能多的木材回去。你们是不是可以给我当向导呢？”

黄老板说：“向导就让我外甥女当好了，我们就给你组织伐木工人和装运机械，赌下一棵树，我们就锯倒一棵树，从这里运过去。你的人就可以等你回国以后再让小佳带过来，最好是多来一些人，将机械和汽车都带来。”

“好，我们明天看过了树林再说吧。”

回到黄老板家里，洗洗就吃饭了。这里离中国不远，饭菜味道也差不多，就是食材比兰江的强多了，连玉米烤出来，都香得很。黄氏兄弟一是因为即将有一笔大生意做，二是因为结识午阳这样的大老板而高兴，所以就4个人杯来盏去，一个个喝得烂醉如泥。

一宿无话，第二天刚蒙蒙亮，黄老板就在敲门了。“黎老板，饭已经好了，我们吃过饭上山吧。”

“好的，马上过去。”

吃过饭以后，几个人还是沿着昨天的小河往深山里面走，走了个把小时，到了一个山岗，太阳正好出来了，黄老板指着前面的山坡说：“黎老板，你看，这几个山头上的树木都是黄花梨了，老实讲，这些木材也不是我们家里的，就是没人来跟我们争而已。我们带你过来，就是完全相信你，你可不能告诉别人呀。”

“没问题，我的员工来了后，你们就告诉他们，是你们自己家里的，大胆砍伐就是了。要不然我们首先只砍，不运出去，等砍完了再运。当然，我可以先付一些钱给你们，让你们好组织砍树。”

“黎老板，不能这样的，你最好就是组织够大的力量，边砍边运，如果都留在国内，万一哪个有权力的人看中了，我们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也是对的，我们就这么定了，走，我们看看树木去。”

到了黄花梨生长的地方，午阳对这种树的特征看得特别仔细，可是看来看去，根本就分不清有什么区别。算了，就碰碰运气吧。

砍倒了一棵直径在60厘米的树，午阳用斧头劈开一边，以午阳的功力，都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树劈出了一个10厘米宽、40厘米长的平面，看纹路，是好的一种。

“黎老板，就凭这么随便挑选的一棵树，就是这么好的材质和纹路，其它的肯定是好的了。接下来还要再砍树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