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菁菁说:“先生们,你们聊着,我去准备饭菜了。”
罗西得也说:“我去上网了,你们继续。”
仇老板说:“我们接着玩吧。”
午阳笑道:“我还是那句话,奉陪到底。”
又开始了水磨功夫,午阳就当作是消磨时间了,只要他们不下大注,今天就稳赢了。越是不在意,牌就越好,通吃是常有的事。后来要上厕所了,看到闵颖一直站在后面看,知道她是有兴趣的,就说:“颖儿,你来做庄,赢了是你的,输了算我的。”
闵颖也不客气,接着就发起牌来。
从厕所出来,碰到了常菁菁,午阳说:“小常,我们没有租成你们的飞机,是不是不高兴呀?”
“也没有什么不高兴的,租不租与我们个人的利益关系不大,就是觉得和你们这些人打交道挺有意思的,一个个风趣幽默,不管从商还是当官,都是成功人士。心里还是有些期望,能继续交往下去。”
午阳说:“我们都是这么大年纪了,你倒喜欢跟我们打交道,是不是有些恋父情结呀。”
“黎书记。您还真说对了。我5岁的时候,我父亲因车祸去世。我这么多年,一个人的时候,睡梦中,都是父亲的影子。老是梦见他带我玩。”
“可怜的小姑娘。你后爸对你好吗?”
“我妈如果再婚就好了。父亲走后,妈妈老是带叔叔回家,都是我刚刚认识,就又换了。开始我不懂事,不知道是为什么,后来我上初中了,一些风言风语我就懂了。我就坚决不跟妈妈住一起了,就去了叔叔家,一直到现在,有了假期。除了看望一下爷爷奶奶,就是在叔叔家过。”
“那你跟叔叔关系很好了?”
“对,您不是说我有恋父情结么。在我眼里,叔叔既高大英俊,又学识渊博,可在我堂妹妹眼中,叔叔就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人,根本就是个窝囊废。”
“这也难怪,年轻人都有叛逆期嘛。当然,像你这样的孩子,想见父亲一面都天人永隔,当然体会不到他们天天面对父亲的感受了。”
常菁菁笑着说:“黎书记,您口口声声喊我孩子,您高寿啊。”
午阳笑起来了,“也算不上高寿,就是你大那么十几岁而已。”
“我觉得你很像我的一个熟人,不过他比你更年轻,要胖一些,白一些,更像一个领导一些。”
“差了这么多,肯定就不是一个人了。说说,你那个熟人是在哪里?”
“在渌江冶炼厂,是我叔叔他们的老板。那次我放寒假,去帮叔叔家领过年物资,我推着自行车,那装鱼的编织袋开裂了,是他帮我重新扎好,又帮我送到了家里。”
“那你是常胜的侄女了?”
“你怎么认识我叔叔的?”
午阳笑道:“我平生就做了这么一件好事,没想到被记了这么多年。看来以后还是要多做好事。”
“黎叔叔,你怎么变成这么瘦,这么黑呢?”
“去年我们市发生了地震,我在灾区呆了几个月,就成了这个样子了。你叔叔也在兰江市,噢,不对,现在到了春城了,你还经常去看你叔叔吗?”
“从毕业实习开始,就基本上没有时间了,下了班,除了想睡觉以外,什么事情也不想做,更别说那么远跑过去了。黎叔叔,你现在是在兰江当书记吧,听叔叔说那里建设得非常好,我什么时候要回去看看,你欢迎不欢迎啊。”
“小侄女回来了,做叔叔的,哪有不欢迎的理呀。叔叔要给你最高规格的接待,要送你最喜欢的礼物,可以吧?”
“谢谢黎叔叔。我先去忙了,你们什么时候不打牌了,我再过来。”
午阳看着常菁菁走了,诺大的经济舱里,只有闵键在看小说,裴蕾在看报纸,就坐到裴蕾旁边,也拿报纸看。
裴蕾说:“没斗牛了?”
“斗着呢,颖儿在操作。”
裴蕾说:“这家伙长得是女人中的女人,说话、办事完全就是个男人,可惜念少了书,要不然比慧娟还要能干。”
“是啊,这次在爱雪她们国家的投资项目,慧娟如果不接,我就会安排她的。这次在加纳的投资项目,我也打算都交给她。”
“你准备让她投资多少?”
“给她跟你们姐妹们一样多的钱,她自己决定投入多少。赚了钱也是她的。”
“午阳,她可还是姑娘,你对她就那么放心?”
“我这钱不是也没有给么。”
“这次就当作你们的新婚之旅了,晚上就完成周公之礼。我让她吃过饭就休息,免得到时候没精神。”
午阳笑道:“你让她休息,她反而更兴奋了,随她闹去,玩够了、累了,自然就安静了。”
“我看你刚才跟常菁菁聊得挺热络的。”
“聊起来才知道,她叔叔是我的同事,以前曾经有个一面之缘,话题自然就多了。”
裴蕾笑着说:“她不愿意做你的舅嫂子,有意加入姐妹们的队伍吗?”
“人家一口一声黎叔叔,我都没有往这方面想过。她叔叔是我的部下,这种事情还是别提为好。”
“我倒是随你了,只要你不觉得可惜了就是。你赶紧过去看看吧,别将你的筹码都输光了。”
“她心态再好,输多了能不来叫我?”话虽然这么说,午阳终究有些放心不下,起身走了过去。
仇老板看见他过来了,“黎书记,还是你来吧,这小闵杀得我们血湖血海的,我们都玩不下去了。”
午阳说:“小闵赢了你们多少?”
那老板说:“我和仇老板输最多,8组,孙老板和刘老板最少,也有6组。”
午阳笑道:“以前你们都是请人打工,现在就当是给小闵打了一个月工吧。”
那老板说:“仇老板和孙老板一个月就有那么多利润,我就可能要半年了。小闵,将你手里的筹码数一下,再记一下我们输了多少,我们到了加纳,就从网上转账给你。”
午阳说:“这些零碎的筹码就不要算了,都赢了这么多了,没有必要太计较。”
仇老板说:“黎书记,我们什么时候欠过赌债?我们可都是冻死迎风站,饿死不弯腰的主,每一个筹码都得记好了,吃过饭我们再来。还是我们7个男人来。”
常菁菁和周杏芳送来了饭菜,虽然给他们多打了几份,但对于午阳、闵颖和闵键来说,两份都根本不够,好在裴蕾带了不少的烤鸭、烤羊肉、卤牛肉、酱猪蹄等肉食,要不然还不知道该怎么过。
吃过饭,洗了手,一帮人在过道站着聊天,看到窗外明媚的阳光,闵颖问:“菁菁,我们这是到了南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