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刻要他们与太平道之人携手合作,却是断然无法接受。若事先知晓,庄无道根本就不愿过来,哪怕报酬再高也没用。
那严铭可能也早知此举,多半会激怒离尘修士,早早就在这边安抚。
尤其是庄无道,哪怕之后再用不上‘雷火乾元,这门瞬间布阵之术,珠光楼也同样不敢过河拆桥,轻易开罪。
“只是借太平道的镇宗法器‘广寒镜,一用而已。”
严铭的脸上,满面无奈:“那位尸王精擅水系道法,不但能控雨操风,更有翻江倒海之能。之前我那几位同修道友,进入前其实已有周全准备,事先就布置好了子母遁虚之符。可依旧在逃出大素皇陵之后,被那位尸王远隔二百里,以重水强行压杀。我等想要安全入墓,就只有尽量那尸王术法的威能减至最低。而此处又临近藏玄大江,水脉之盛可谓是天下顶尖,根本就无法阻绝。想来想去,只有以封冻之法。我珠光楼,也是为此处附近万千生灵着想,若尸毒扩散,此处数万里都将被尸灾蔓延。那时死伤必将以百万计,如此业力,便是我珠光楼,也承担不起。而将此处湖泊,彻底冻绝,正可事先预防。”
说完之后,又歉意道:“本不欲寻太平道,然而擅长冰系道法的几家,此时都无空暇,也不愿借出镇宗重宝。珠光楼与太平道之间,仅只是交易,别无其他,”
言下之意,是珠光楼的立场,更靠向离尘宗这边。
庄无道一声冷哼,面色稍稍缓和,不过目光依旧冷冽。尸毒需要预防压制,这倒是真的,他也赞成。可说什么只有太平家一家愿意合作,多半是严铭的托词。
就在他二人说话之时,那面广寒镜已被祭起,顿时间就有一团团的冷光垂下,使整个数百里方圆的湖面,都在冰蓝冷光的照耀之下。
一波浸人骨髓的寒气,也随之扩散开来。先是那表层的湖面上,结成了一层薄冰,而后迅速往深沉扩散。
广寒镜是太平道的镇宗之器,内中的法禁高达六十四重,接近法宝层次的极限。
此时以六位金丹修士,同时御使,亦不足以催发其极限。不过用来冻结这南北千里的湖泊,却已是足够了。
不过这湖面还未冻结,水下就有巨大的水龙,席卷而出。或刀或戟,或虎或象,往那几十位太平道修士所立之处袭去。
其中一大半,还未靠近,就已被那广寒镜冻结成了冰块。却有更多的水潮,前仆后继,水中夹杂着碎冰,愈发的是声势骇人。整个湖泊,都在动荡潮卷着。
庄无道不禁暗暗吃惊,珠光楼的准备,还真没有白做。这位尸王的翻江倒海之能,的确是可惧可怖。应该是数十种类的尸王中,控水之能最强的碧落尸王。
弱一点的金丹修士,在这里只要一入了水,只怕立时就有身死之局。
而即便是现在,连那广寒镜,都不能在第一时间,抑阻其能。
便是那萧灵淑,也是惊骇失色,被这突然卷起的狂风骸浪,彻底惊住。
好在还有一座珠光楼辛苦布置了近一个月的乾坤无量无极阵做为后援,那卫则臣显现也不屑在这个时候,故意拖延,做什么手脚,
整整百余束‘九天磁光子午线,,同时降下。灼热之力,将那些水刀水剑,水龙水兽,都瞬间蒸发。
那太平道的修士,在这风暴最中央处,有惊无险。只坚持了半个时辰,就将周围百里的湖水,全数冻成了冰块。
不过到得此时,那些金丹修士情形还好。几十个筑基,却都已真元耗尽。
不得不退入灵船之内,在大阵护持之下修养。
之后几天,依然是拉锯战。太平道等人,几乎每隔一日,就会外出半个时辰,以那面广寒镜冻结湖泊。
庄无道对这些太平修士,实在不怎么感冒,每天望见都觉恶心的紧。之后于脆来个眼不见为净,继续呆在船舱之内,不做理会。
就仅仅十五日,整个大湖,千里水域都已被冰封。
明明是南方炎热之地,此刻却似化身冬国。不止是湖底的诸般生灵,都被活生生的冻死。
岸边的兽类,稍稍靠近,也有浑身化为冰雕之险。好在附近居住之人,都已被珠光楼修士事先驱走。旁边处,更临时挖了一条沟渠,疏导河流。不会因大湖封冻而堵塞,酿成水灾。
为催运广寒镜,太平道修士消耗的四阶蕴元石,亦达千枚之多。不过代价虽大,那位四阶尸王,却也再无法御使这周围千里境内的水脉兴风作浪。
而下方护陵大阵,亦在这段时间内,被卫则臣主持的乾坤无量无极大阵,再次轰出了第二个巨大坑洞,直透陵墓深层。
皇陵内的那座四阶大阵,完全无还手之地。在众多灵船阵法压制之下,再不能构成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