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平时穿着洁白的小褂,小巧的手帕束住梦一样的青丝,苗条轻盈的女孩儿。怎不让我怀念呢?那春光明媚的笑颜,那脉脉含情的双眸,那晶莹的泪花儿,因失落而委屈的神态,无不让我痴迷,相别已如此久,却依然烙印在心底。更有一种难过的内疚在折磨着这颗心。
我们不能不分手,无言得分手,无法改变这庸俗的世道沧桑,我们各自走上自己的路,如曾经相交的两条线,不知还有没有其他的交点,可我的心在等待,哪怕只是一个梦幻!
不见伊人影,斯人独憔悴。而今身边这个女孩,竟是那时的同学,假若不是因为这社会诸多的不公,也许此时坐在我身边的,正是那个女孩,可她?现在又在何方呢?
怀念她,那飘逸的长发,那温柔的性格,那脱俗的气质,然而这一切,如今都只是梦而已,实在而又缥缈的梦。
也许是上苍对我的嘲弄吧?姜蔷其实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然而她像所有普通的女孩一样剪断了头发,大概也是出于某种特定意义,或许她也已经剪去了那一头青丝,剪去了这许多愁云。
可我的梦没有逝去,心中仍有那样一个女孩儿,抑或只是一个光环:秀逸的青丝,翩翩的长裙,柔情似水,出水芙蓉一样青纯可爱,又不失聪明机灵的一个女孩儿。
三月三日星期五阴
凉风从窗口涌进,涉世未深的孩子一样的学校广播哼着平淡浅薄的歌。没有睡着,又感觉没精打采,挺担心英语,是否还能提上去,迷茫占了上风。张庆老兄的学可能难上成,想他复习两年,高考经历了三次,却连个专科这样的低要求都难以达到,我当然不想重蹈覆辙,可又有多大希望今年考上北大?
女孩同桌记
与一个漂亮的女孩坐同桌,已经有几天了吧,而且恐怕也不会再延续多久了。我们搬到西边新教室之后,那秩序也许一定要打乱的,我预测着,却也是担忧着。今天,我才找到了学习生活的乐趣,觉得依依难舍起来。而这,多半是因为同桌的女孩和与女孩同桌。
同桌女孩那天然的温柔气质冲淡我内心的绵缠气氛,使我不再作相思梦。但同时也使我又回忆起了许多伤心的事。但这并怪不得她。对我而言。成见的坚冰已慢慢的被事实所融化,无奈的耳朵所听到的关于女孩子的污浊的话语,原来只是那些堂堂须眉无耻的谣传罢了。交往中我看出了她的真实,也自然忘却了那无聊的猜忌。也曾觉得,她那纯洁的笑颜,其实并未掺假。
沉默带来的多情常会演绎出可笑的心灵中的故事,回忆起来又别具一番滋味,竟以为颗颗玉心都如天上闪烁的银星,发出光来要把对方照亮,其实或许仅是些一厢情愿而已。
可是心灵在宁静中哼着柔美的曲子,总劝自己记下那些缥缈美妙的故事……
那天下午,心中总有一股不安,是有什么事儿发生。我预感到自己失去了什么,并第一个想到远在天涯的她,或许要剪去了那一头青丝以表示断绝着纤纤的柔情。不料是同桌的女孩头发由瀑布变成了短刺,而同桌总隐约中似胡也有那么一种绵缠得情意——从见第一眼开始……
难忘那双定定的眸子,在微风吹动的轻盈的发丝下脉脉的样子。而自己却本能的转过脸去逃跑……
有一双多情的眼睛,在那儿张望,我的心醉了,喜形于色起来,但这仅仅是自作多情罢了,——不应误会,是我的自作多情。
我不想用这个本子再来记载一个青苹果样的梦。而应该是许多充实奇特的知识和记忆,这需要我的同桌是个男生,而不是如此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她使我的思绪纷飞却无以记。
意志在消磨。日子在一天天的逝去,我必须采取措施来挽回了,需要一套很好的英语模拟卷子。可手中没有,向苗奕借,他却忘在了家里。
三月四日星期六微阴
几个科技概念
时光旅行:一种以光速或快于光速的速度漫游于时间长河里,可以回到过去,或达到未来。
时空连续体:长宽高时间思维一体的存在。形成一个连续的整体。据相对论,在宇宙任何地方,任何时候,时间一律以同样的速率走动,像一条河流,缓缓向前,同时吞噬万物。速度以光速为界可以改变时间,低于光速停留于过去,等于光速永恒于现在,超过光速可达到未来。
虫孔:时空连续体里一个超微小的量子虫孔,宇宙中不同时间和空间可以通过此虫孔互通。时空连续体据相对论是可以曲折的,当曲折到靠近自己的地步,可能会产生通往过去和未来的捷径,这捷径可能就是虫孔。
负面能源:一种怪异飘渺的能量,可以抗拒地心引力。拒假说可以用来打开虫孔,人们可以创造负面能源把信号、物体、甚至人通过打开虫孔而遨游于空间和时间,作时光旅行。
这些是从2000年2月25日参考消息第七版科学技术一栏中摘抄的信息,这使我对过去和未来,即存在本身又多了一份认识。或许,这一切都是真的,或许,仅有一些是错了的。但是无论如何,思想是必须解放的。
未来的人将会是当今人类思想中的神仙,潇洒而自如。他们已经不需要吃东西,他们身上会长出一种像伞一样又晶莹透亮或五颜六色的翅膀一样的东西,他们藉此像充电一样在阳光下照射一会儿就能制造足够的能量来维持生存。这翅膀可能还具备飞行的功能,甚至可以飞到任何空间任何地方去,长生不老已不再是神话。
雨恨云愁
我知道这不叫爱情,只是一种担忧和牵挂,或许是不该有的牵挂。当身边的女孩与一男孩在那儿说笑时,我感到不自在,就回去闷睡了一个下午,直到六点半。
学校已经定下要多收二百元学费了,我手中仅仅只有二百元整了。这是什么样的人间呢?一方面极发达先进,一方面却落后停滞。
三月五日星期日晴
早期八点三十至十点半作了一份黄冈模拟,选择题五十五分用时五十分钟,填空用时十分钟得零分,七十九分解答题用时一小时得分七十一分,合计一百二十一分。这是没吃饭的情况下作出的,似乎吃饭不利于做数学题。
庸人记
庸人,别误会,不是平庸的人的意思。而是指一个人姓庸名人。此人与我交往颇多,故想记他一记,也不枉了这一场交情。
庸人原本好像姓里,但又似乎就是本人的爷们儿,可惜却忘却了,再后来觉得“庸”比较接近与其姓,也就叫他庸先生好了。
庸先生作过教师,尽管做教师时他总想弄个官当当,过过官瘾。然而也只是发发牢骚而异,这官是至今也没当成。动不动就拿当官的开玩笑,说他们在其位而不谋其事,实乃一群飞舞。但不知为什么,也许是要想当官的人们看齐,他对教学也有那么一股“逍遥”劲儿,吊儿郎当,逢场作戏的对学生们讲一通。他大学毕业,也许不是大学毕业,总之分来了,或是凭什么人缘关系而来高中当了个教师,却练就了一脸的圆滑。当学生们有些人在课堂上捣乱,他总是直笑着暗示一下,然后就继续讲他的课,即使那些学生继续乱或睡觉,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他的一手柔字歪歪斜斜的没有筋骨,也在那儿表明他是一个胆小怕事的人,不然怎会如此放纵学生呢?
庸先生也曾在班里发过感慨,不过没引来大家的怜悯,却遭来了许多人的嘲笑。他说:“陈景润做出了啥贡献呢?只不过弄出了一个啥用没有的东西。他连一个常人的生活能力都没有,一辈子没结婚,却让一个医生去照顾他一辈子,真还不如一个普通人有自己的生活,又能做一个常人能做的事业……”大家听了一半就当堂叫嚷着反驳他了。
其实庸先生作为一个普通人的生活如此心安理得,也有不潇洒的时候。学生们忍耐不住这个既管不好纪律又不负责任于教学的老师,联合起来要弹劾他了。他一直蒙在鼓里,学生们找了校长,搞了民意测验,眼看着庸先生就要失业了。哪知道这社会是他的,校长坚持继续留他带着个班级,为了一个人的饭碗而拿几十人的前途开玩笑,足见校长也不是什么好鸟。
庸先生不相信自己可以长生不老,既是科学发达至极,他也仍不相信,悲观之余,他老老实实的走向坟墓,享年大约八十岁,或者是七十岁,反正活得也不短。
他是我的老师,但我想我不需要跟他学什么,他应该跟我学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