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噪杂的大厅,顷刻间鸦雀无声,落针可闻,一个个用骇然莫名的目光看着暴戾的穆雷。
“他杀人了。”萧潇还未见过这等场面,一时间有些害怕,紧紧抓着楚鹰的胳膊。
楚鹰冷声道:“辱人父母,死不足惜。”
穆雷跟楚鹰一样,从小就是个孤儿,但他沒有楚鹰那样幸运,因为楚鹰还见过父母,脑海中还留着有关父母的记忆。
然而,穆雷自记事起,脑中对父母的印象就是一片空白。
无论他现在有着怎样的成就,过着怎样的生活,他总感觉自己是一片无根的浮萍,无父无母,无牵无挂,天生孤儿。
他不恨父母,因为可怜天下父母心,谁也不会舍得丢掉自己的孩子,父母不要他抛弃了他,肯定有难言之隐。
或者,在穆雷内心深处,父母把他生下來,给了他生命,他就感激不尽,所以他心中一直都保留着父母的位置,任何人都不能碰,他的兄弟都不能。
可是,今天,这个人敢羞辱他的父母,这,是穆雷无法容忍的。
他的确杀人如麻,但却不嗜杀成性,今天他杀人,也绝不会冲动下的疯狂举动,因为这个人触到了他的逆鳞,必死无疑。
萧潇怔了怔,接着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也不知道她能否理解至亲在楚鹰和穆雷这种孤儿心中的特殊意义。
场面在静寂了一分钟之后,也不知是谁大叫一声“杀人了”,众人开始狼奔豕突的逃离这里。
“各位不必慌张,这位先生只是昏过去了,等他醒來就沒事了,谁会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凶呢。”田光光见顾客奔逃,知道这次酒店损失极为惨重,心中虽恨透了穆雷,甚至把穆雷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可还不得不为穆雷的行为掩饰。
在他开口解释之时,就有大半人逃离了这里,听到他的解释,还沒來得及离开的顾客不由得顿住脚步,表情狐疑的望着中年汉子的尸体。
“他活该死。”穆雷淡淡的说了句,冷冷的扫了那些尚未离开的顾客一眼,缓步回到楚鹰的身边,脸色阴沉的可怕,连萧潇都害怕了,之前她还跟穆雷有说有笑的,谁曾想这个经常满**言秽语的家伙,竟如此的狂暴。
穆雷和田光光说的话截然相反,但无论谁说的是真,谁说的是假,他们都清楚的知道,留在这里沒有丝毫的好处,于是便迅速的离开,有的连房间都忘了退。
不多时,顾客全都离开,酒店的服务员侍应生之类的,吓得魂不附体,集中蹲在吧台的后面,不敢出來。
“穆雷,你这是什么意思。”田光光先吩咐人将中年汉子的尸体挪走,接着就冷冷的问穆雷道。
穆雷朝着他冷哼了一声,“老子现在心烦,你最好别惹我,否则老子不管三七二十一,也把你干掉。”
田光光在穆雷身上吃了亏,目光转向问楚鹰道:“鹰哥你说,这到底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