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实该死。”修必付看都不看护粮官,冷冷道:“粮草被烧,害我几万大军进退失踞,你确实该死。来啊,将他砍了。”
两边卫兵一拥围上,将护粮官挟持了起来,向外拖出。
“等等!”宫一郎上前一步,让士兵放开护粮官,并亲自将他扶起,和蔼地轻声道:“你将经过仔细说给我听听!”
修必付虽然气愤,但由于对宫一郎却还是尊重的,因此对宫一郎的动作也不加阻拦,只是眼光却跟着宫一郎的身影转动着。
护粮官意外拾回一条性命,喜从天降,站起之时,心中犹自战战,听到军师大人亲自问话,那还不是赶紧回答,逐将刚才所发生于电光火石之间的事情详细的说了出来。
原来关兴从东寨门绕过之后,伏在北门暗处,观察着寨内的情况,由于修营之中与战场最近的营门是南门,因此士兵都从南门出入,而距离战场最远的北门便成了储蓄粮草的地方,全军的粮草都安置于此,但修必付却只派了一名偏将把守,显是以为四海城在他的强势进攻之下,自保都难,那里还有余力打他粮草的主意。
蛇打七寸。
龙飞却是深明这个道理的,没有粮草的军队,只有败落一途。
龙飞一直等到黄思量及那几千士兵的身影消失之后,又等了一会,确定修营士兵大部份都已进入睡眠之中,才开始行动。
朔月渐落,影子逐长,望楼之上投下的影子,将两个逐渐摸近的四海城士兵身影掩盖起来,让他们可以从容的张弓搭箭,小心瞄准。
“咻”
劲箭划过夜空,只看到一道淡淡的影子,及只发出一声轻微的声响。
望楼上的修姓士兵刚以为是蚊子飞过之时,利箭已分别在他们的喉咙及心脏部位狠狠地插了下去。两们放哨的士兵只来得及翻一下白眼,在喉咙之中的那一声叫唤,却被一那一口气堵在胸口之中,始终也吐不出来。
关兴手一挥,率先冲出埋伏的地方,全军无声地向着北门摸去。
矮小的士兵紧跟在关兴身边,不步不落,刚进入寨门,便带头向左一拐,向着左边的向个大的帐蓬走去。
关兴那还不知机,命令全体士兵将这几座帐蓬包围起来,一声令下,顷刻间,火光冲天而起,将夜空都映红了一片。
这时,修姓士兵才被惊醒,整个修营之中到处都是人喊马嘶的声音。虽有士兵向着关兴他们冲来,但被火光所隔,却也只能与一小部份四海城的士兵接战。
关兴看看任务已完成,也不再恋战,吹起撤退的角号,带着士兵急速地向着寨外撤退。
修姓士兵虽然也跟着追击,尤其是护粮的官兵,看到自己所保护的粮草竟被敌人全部烧毁,深知事情严重,更是穷追不舍,但由于深更半夜之中,火光冲天,整个营盘乱作一团,并不知攻入寨中的敌人有多少,因此,他们跟追出来的士兵也并不多,只不过与关兴的士兵相当而已。
但由于修姓士兵仓促应战,刚从睡梦之中醒来,衣甲不齐,马不及鞍,而四海城士兵却是刚刚烧毁敌人粮草,立了一大战功,士气正昂,又岂会将这些追军放在眼中,在他们追不远,竟调头将这些来追之敌杀得哭爹叫娘,四散分逃了。
至此,龙飞与修必付的这次交战,已是大获全胜,将修姓的士兵打得闻风丧胆,不敢再有一丝一毫的轻视之心。
但凡战争,必以正合,以奇胜。
只可惜修必付以为凭自己的优势兵力,再加上军中有宫一郎这个军师为自己出谋划策,就算四海城有奇兵袭来,自己也可随时应变,只当这偷袭是为自己抓痒而已,触动不大。却不料这一触动,却是伤筋动骨,伤及内脏了。
宫一郎虽然脸色平静,但心中却是暗暗惊骇,对方主帅究竟是什么人,自己的每一步安排,好象早在他的意料之中,并且都已做好了相应的安排。
如此绝世的将才,放到现在混乱的大陆之中,不管那一方势力都必当之瑰宝无疑。
自己平时常以为自己才智高绝,现在才知道天上有天,人外有人。
看来自己是远远不如啊!
宫一郎虽是如此想,但脸上却无丝毫露出气馁的神色。他意志坚韧,才智高绝,也是一个不可一世的人物,常常是计谋百出,一步三计,如何又肯自认低人一筹。
修必付看着脸色平静的宫一郎,心中虽然也有不满,但还是尊敬地问道:“宫兄认为接下来我们应该如何,要退兵吗?”
宫一郎淡淡道:“这仗只是我们大意了一点而已,怎么就退兵了,大将军不必担心,明天起全部兵力,强攻四海城,我就不信我们以近三倍的兵力还攻不下一个四海城。”
黄思量打了一个寒战,想起叶国明犹如天神下凡的英雄气慨,恐怖的武功,心中犹是战战。
蒋思亮却是恨得咬牙切齿,如果不是自己身单力簿,武功也不是叶国明的敌手,他早就自己冲向四海城,与叶国明决一死战了。弟弟之死,让蒋思亮心中怒火高涨,恨不得一枪就将叶国有捅个对穿。仇恨如一只看不见的手般,拽住了自己的心,将它紧紧地攥在手中,只痛得犹如被火烙着。
现在宫一郎开口要反攻,将思亮第一个马上站了出为,大声道:“军帅如进攻四海城,末将愿为前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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