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蒙扬感到,如果身外是一片草原,那么他就是一颗顽强生长的小草,如果身外是一片汪洋大海,那么他就是一条可在其间畅游的鱼儿,如果身外是一片火山岩浆,那么他则是一团不灭的火焰······
总之,这种感觉玄之又玄,仿佛就因为三件规则套装的缘故而开化出来的特殊行气线路,让蒙扬忽然有了适合各种复杂环境的超强能力,福至心灵一般,他明白,他已经初步摸到了规则的门槛,再不是从前那样在门外窥望。
有现在这种玄妙的感觉,是因为他体内的规则树、道心、九色情花,被三件规则套装凝出的神光串联起来,附着了信仰之力、情殇之力的滋润,便让他的身体具有了超强的适应能力,刚才那几种感觉,不过是意念模拟出来的五行环境而已,也就是说,无论是在哪一种极其特殊的五行环境之中,蒙扬都如鱼得水,进退自如。
而仅仅只有这种适应能力,还不足以体现出蒙扬这种新获得的玄妙领悟能力的威能。在盘龙学院前跟提斯拉米短暂交手,只是他这种能力初成之际而已,当时他便因为遭到提斯拉米土属性斗气的抗御,几乎是这种能力自动地帮他做了最适合的选择,那就是从地下吸取厚重的土灵气,转化为斗气,供蒙扬使用。
现在这种情况下,可以说是蒙扬有意而为,再不是身体自发的不受他掌控的施为。
念动之际,蒙扬的意念感知中,九根规则树的枝条蓦地齐齐舒展,枝条瞬间似乎就长长了无数倍,竟汇入到这条特殊的行气线路中来,与此同时,蒙扬看到属于五行规则的那根纸条上,八片规则叶片中的两张绿色叶片蓦地从纸条上脱落,竟飞蛾扑火一般被九色情花舒展的花蕊吞没进去。
顿时,情花欢快地旋转起来,蒙扬甚至都无从无感应花蕊中间的阴阳气珠是否还在其间,也不过千分之一个刹那的瞬间,蒙扬感到身外压制着阻滞着他的强横青木之气,似乎变成了柔顺听话的丝丝缕缕精纯木灵气,自他身体彻底开放的几万个毛孔中鱼贯而入,涓涓细流却瞬息之后汇成了一条奔涌的青翠大河,开始在行气线路中循环往复地奔流。
蒙扬欣喜地发现,这一次从毛孔中直接吸纳天地间纯粹的木灵气,他的身体从始至终都没有产生过半点排斥,反倒是像一个浩瀚的沙漠,恨不得把洒下来的雨露悉数吸纳一空一般。
神魂适时地鸣响了轻盈梵音,谙和着某种神奇的韵律,蒙扬数着,从他有意识地开启特殊能力到正式吸收天地间的木灵气,时间刚好过去了九息,然后,他就感到身外的庞大压力如被蒸发干净了一样,消失一空,他睁开眼来,正好看到重获自由的猎天与焚天惊魂未定地跌跌撞撞地滚到他的脚边,哪里有半分之前的威猛气势存在,便在此时,一道颤抖的惶然的意念巍巍地递到了蒙扬的神庭之前,当即便被镇龙塔、天书拦截了下来,而护魂盔的妙用在这一刻体现得酣畅淋漓,它居然不让那道意念没入蒙扬的神魂中,也获取了那道意念想要表达的意思,让其呈现在蒙扬的神魂世界中。
“求求你,快住手,我知错了!”
蒙扬目光清冷却蕴含无穷的威严,淡然扫过梧桐树庞大的躯干,不知为何,他这一刻感觉不到一点青木气息的存在,却意外地察觉到了一股瑟缩畏惧讨饶的意味,弥漫在树冠覆盖的这方世界中。
被蒙扬目光一扫,梧桐树枝叶躯干都在轻颤,似乎不堪蒙扬目中的冷厉,又似在表示它的确告饶了。
蒙扬心念一动,让情花缓缓停止了旋转,倏地发现,情花的花瓣舒展开来,吐出两片不像是规则叶片的颜色碧绿如翡翠的叶片,两片叶片大小并未发生变化,但是颜色却加深了几十倍有余,简直晃眼一看根本就是两片翠玉!
叶片飞回尚有六片五行叶片的枝条,于是梵音婉转之际,九根规则树枝条全都收缩着,从行气线路中退了回去,依旧变作原来的形状,如蛛网一般隐匿地附着在蒙扬的神魂世界的壁垒之上。
梵音刚一停下来,道心便停止轻颤,那颗蕴含着三件规则套装神光的水滴再度没入情殇之力的海洋之中。蒙扬的身体乍一看,又跟原来一模一样,毫无特殊变化。
而蒙扬的脸上却浮出一抹化不开的微笑,因为,他终于知道,规则树的妙用不仅仅只保护他的神魂空间,帮他吸取天地间的各种灵气,就像他之前惯用的把精神叶片融入神识中加强灵魂力量的道理一样,其他规则枝条上的规则叶片,在某一种特定的情况下,也都具有类似的特殊妙用。
至少,蒙扬知道,自己在遭遇到各系战士或魔法师、盗贼之时,如何有效地选择规则叶片,辅助运行特殊的行气线路,吸纳天地灵气,转化为魔力或斗气补充己身,要是这个方式运用到极致、习练到极致,蒙扬十分确定,战斗中的他几乎等于是永不力竭!
因为,任何一种环境中的天地灵气,他都可以采用这种方式进行吸纳转化,无论是速度还是效率,都比冥想要强大数倍。
不缺乏斗气、魔力,这样的魔武双修者几乎是站到了不败的巅峰上,但自己真的就已经到了这样的强大层次了吗?蒙扬忍不住质问自己,这才回过神来,关注眼前这颗具备了灵识的万年梧桐树。
“据说,就像修炼多年的魔兽,体内会出现一颗强大的魔晶一样,草木类成精实际上就是指它们开化了灵识,按照草木神篇的说辞,这时的它们可以接受自己的化形洗性,而这样的草木精怪,它们的身上一定孕育出了一颗灵晶,那可是千百万金币都换不来的稀罕之物啊!”
似乎感受到了蒙扬这个念头,梧桐树枝叶都在簌簌作响,显然已经害怕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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