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时节,她想到母亲,想到故国,心绪难安,便出门转悠,借此打发时间,不经意看到行色匆匆、面容焦虑的凤惊华,想到自己一时无事,便暗中跟了上去。
凤惊华笑笑:“原来如此。不知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玉梵香轻声叹息:“我想尽了办法,终于确认,皇上的皇子玉佩好端端的,没有任何破损,所以,那块玉佩一定属于其他皇子。而其他皇子早就死亡,现在去查他们生前佩戴的皇子玉佩,难度很大,所以我现在遇到了一个很难越过的关卡。”
凤惊华沉默半晌后,道:“也许是皇上利用其他皇子遗留的玉佩,故布疑阵。也许是其他皇子的人暗中动的手。也许,还有皇子还活着。”
玉梵香隐隐一惊:“你觉得还有其他皇子活着?”
凤惊华又沉默:“按理说,应该已经全死了,但是,谁知道呢?并不是所有皇子的死,都有足够的目击证人。”
以秋夜弦的为人,一定会确认所有的竞争者都死了才放心,但是,秋骨寒不就是没死吗?
谁知道四皇子、五皇子、六皇子就一定死了呢?他们死的时候,她也好,秋夜弦也好,可没有在场确认。
若是以前,她不会去怀疑这种已经“铁板钉钉”的事情,但是现在,她已经学会了怀疑一切:情人、好友、亲妹妹都能蒙骗她,那么,为什么四皇子、五皇子、六皇子和他们的支持者就不能蒙骗世人呢?
皇家无情,皇家无信,有心机、会演戏的皇家欺诈高手,难道就只有秋夜弦一人?
玉梵香也不说话了,只有若有所思。
这时,凤惊华的手下已经找来一辆马车,凤惊华抱着母亲上马车,玉梵香也与她同行。
马车慢慢驶离善德寺,马车里,玉梵香问凤惊华:“你可方便告诉我其他皇子是如何死的?”
她身为锦国的皇室核心,当然也关注尚国的政局,但怎么样也比不上凤惊华更了解内情。
凤惊华道:“太子和二皇子是如何死的,你一定知道了,我就不再多说。四皇子是二皇子的心腹,据说他奉了二皇子的命令,暗中前去六皇子养病的行宫杀了六皇子,并把六皇子的人头给拎了回来,让二皇子当面确认。”
她说的这些,已经属于只有极少数位于权力中心的人物才有可能知道的机密。
玉梵香听后暗惊:“我听到的说法是,六皇子因为天生体弱,自幼被送去山里的行宫休养,后来病故,依礼下葬。”
凤惊华道:“这只是皇室的说法罢了。我刚才告诉你的,乃是四皇子亲口所说。后来,四皇子为了守住二皇子种种见不得人的秘密,饮下毒酒自尽,尸身经过检验,应该无误。”
玉梵香说不出话来。
锦国皇室也有争斗,但毕竟是女人主导的世界,野心没那么强烈,对男人的争夺也没有那么厉害,争斗远远没有尚国皇室这么凶残,所以,她亲口听到这种你死我活的手足相残,还是很受震撼。
凤惊华道:“五皇子在小的时候就夭折了。至于七皇子,在三皇之乱中失踪,据说已经被秘密杀害。”
玉梵香半晌才道:“你觉得这些皇子中,谁有可能还活着?”
凤惊华笑了一笑:“我不知道。我亲眼看到太子的尸体,亲眼看到二皇子自焚,四皇子的尸身经过检验,至于其他皇子,我没见到他们的人头或尸体,但也没有听到他们可能还活着的风声。”
玉梵香陷入沉思。
凤惊华不再说话,猜测总归是猜测,没有证据,就无法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