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家里房子太少,与二位姐姐挤在一个房间,就连想心思都没合适的地方。
二霞和六桔也都在各自的房间里笑呵呵的乐,她们也都没想到,有一天会有自己的房间,以为要在谭家后院住至出嫁前呢。
六郎则在宽敞明亮的书房里东看看西瞅着,书案、笔墨纸砚、高高的书架,所有一切都是新的,终于有书房了,读书识字的环境更好了,不用再担心被人打扰了。
他的小脸上漾出了幸福的笑容。
七朵和二霞、六桔三人住在二楼的厢房,楼下是徐氏夫妇、六郎和长生住,另外一半的宅子是给谭德宝的。
谭德宝看着宽敞的屋子,也是百感交集。
能住新屋子,他自然是高兴开心的,可屋子太空,只有一人住,又觉得有些孤单。
“大哥大嫂,留一间屋子给我睡觉就成,其他的屋子回头做仓房放东西吧。”谭德宝于是对谭德金夫妇说。
语气晦涩,眸子里的神色有些黯淡。
谁不希望有个完整的家,每天回家能看见妻子温柔的笑容,能听孩子唤自己一声父亲。
只可惜,这些正常人都可以拥有的东西,离自己那样的遥远而不可及。
徐氏看了眼谭德金,然后温和了笑了,“四叔,有句话,嫂子我早就想说。只是又不敢说,怕说了惹你不高兴呢。”
“嫂子,您有话尽管说。俗话说得好,长嫂如母,分家之后这些日子,幸好有您和大哥的照顾,我才有新衣裳穿,有新鞋穿,有热饭吃。嫂子,您说吧,我不会不高兴的。”谭德宝真诚的说道。
分家之后,他与谭德金一家的关系更加亲近。
谭德金夫妇拿他既当弟弟又当孩子待,七朵姐弟几人拿他当父亲一样敬重着,好吃好喝好用的,从来不会少了他那一份。
像做新屋子,谭德宝根本就没想到会有他的屋子,本还想着七朵一家搬走之后,他就以芦花坡为家了,再也不回到后院那个空荡荡的家了。
当然,谭德宝也帮七朵一家做了很多事情,要是无他的帮忙,七朵一家人定要付出更多的艰辛和劳动。
谭德金也曾提出要分银子给谭德宝,可他都拒绝了,说他孤家寡人一个,要银子做什么,只要有得吃有得穿有得用就成。
七朵就对父母说,四叔既然现在银子不要,我们就不要强求,将属于四叔的那份替他存起来,等他将来成亲生子时,我们再拿出来给他。
也就是说,属于谭德宝的那份,七朵一家人一直将它们妥妥的放着。
而七朵他们的打算,谭德宝是不知道的,他每天只是将全部的精力放在管理芦花坡上。无论是藕塘,还是鱼塘和果园,天天都能见到他忙碌的身影。
只有特别的忙碌时,他才会忘曾经的那些不愉快。
当然,每当夜晚闲暇下来时,他也会逗逗方忠友的儿子冬儿,想着要是自己也成亲了,孩子也该有这样大了吧,也能听他软软糯糯的唤一声父亲。
徐氏听谭德宝这样说,又看了眼谭德金,似是录求精神上的支持。
谭德金轻轻颔首。
徐氏暗暗咬了下牙齿,这才道,“四叔,如今我们的日子过得算是安稳了不少,你也该想想自个儿的终身大事了吧?”
谭德宝双手的拳头情不自禁的攥紧,面上的肌肉抽搐着。
“老四,我们说这些话可是真心为你好,并非要害你,你可别生气啊。”谭德金担心兄弟会为难徐氏,赶紧出言解释着。
谭德宝忙道,“大哥大嫂,我虽然脾气不太好,可还是分得清好歹的,您和大嫂对我那是一百个真心。”
稍顿了下又道,“只是,大哥大嫂,并非是我不愿意成家,只是当年的事情你们也都晓得,我不想再去受那种侮辱。这辈子我就这样吧,唉!”
见他这样说,徐氏与谭德金二人都松了口气,原来老四并非不想成家,只是担心人家姑娘相不中他。
徐氏正准备再劝几句时,七朵进了正厅,正色对谭德宝说,“四叔,上回你脸上的伤还没治呢,赶紧趁现在有空,明儿就继续治疗。”
谭德宝又下意识的摸了摸脸上的伤痕,沉吟了半晌,开口问七朵,“七朵,你说温公子真能将我面上的伤疤治好吗?”
“当然能,温公子的医术可不是吹的呀,他当初说能那就一定行。四叔,过了这村可没这店呀,万一哪天温公子要是回去了,咱们可难找像他这样的神医哟。”七朵十分肯定的劝着。
谭德宝看着崭新的屋子,不由有些心动了,同时有些憧憬脸上伤疤治好后的生活。
见他点了头,七朵与父母都同时松了口气。
七朵很快就带了谭德宝去枫林堂找温修宜修复伤疤,依然要先从软化肌肤开始。
徐氏则在积极的为谭德宝物色合适的相亲对象。
而就在这时,发生了一件意外的事件,令谭家成了村里的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