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勇坐直了身体,手指着脚下的地图,说道:“我们兵到落月谷后,再说出圣上驾崩的消息,白承泽带兵弃落月谷后,我们跟着他过落月谷。”
安元志说:“那我们能在他之前回京城吗?”
“沿途的城填就不要管了,”上官勇道:“落月谷之后,一马平川,我们与白承泽争一城的得失没有意义,我们只要比白承泽他们先行渡过向南河,以河为险,阻住白承泽,这样我们就不怕白承泽会先于我们赶到京城了。”
安元志看着地图上,弯弯曲曲一长条的向南河,说:“我们怎么先过向南河?”
“这个到了路上再说,”上官勇道:“没有行军的时候,我们想这么多也没用。”
上官睿道:“元志,你还有什么问题?”
安元志摇了摇头,说:“那我们什么时候走?”
上官勇道:“再在云霄关休整两日,两日之后我们便启程去落月谷。”
屋中的另外三人一起冲上官勇点了点头。
上官勇看着地上的地图,眉头深锁着,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此时的落月谷里,白承泽的神情同样忧心忡忡,朝廷的粮草已经迟了五日没有运到了,这对白承泽来说,就意味着最坏的事情可能发生了,云霄关的事,京城那里可能已经知道了,这是朝廷在断他的粮草了。
夏景臣右手用布吊着,脸色阴沉地跟白承泽道:“爷,是不是命人去南阳城问一问?粮草不到,军心不稳啊。”
白承泽道:“你觉得派人去南阳城,南阳城的人会说实话?”若是京城那里有了示下,南阳城的知府和守将,还会不会放他的人进城,这都是个问题。
夏景臣道:“总比不去人问的好吧?”
白承泽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在营帐里来回踱着步。云霄关那里的战事已经结束,藏栖梧被上官勇在沙场之上击杀的消息,白承泽已经知道了,上官勇迟早都要带兵来落月谷。卫国军除了上官睿带去的那十来万,其他的都是恶战之后的伤疲之兵,自己在这里以逸待劳,落月谷又是天险,在这里拦住上官勇的去路不成问题。
只是,白承泽忧心忡忡地想着,粮草一旦后继不上,那他在落月谷这里,就是作茧自缚了。粮草是雪路难行,所以无法送上来,还是朝廷断了运粮?白承泽拿不定意。京城白承路那里迟迟不来消息,这也让白承泽忧心不已,这到底是白承路没把事情办成,还是说送消息来的人,被大雪堵在了路上?
“爷?”夏景臣看白承泽这样,也是心慌,又问了白承泽一声:“我们真的不派人去南阳城?”
“来人,”白承泽停下了脚步,冲帐外喊了一声。
一个五王府的侍卫长应声走了进来。
白承泽看了这侍卫长一眼,说:“白登人呢?叫他进来。”
白登在帐外听到白承泽说他的名字,忙就应了一声:“爷,奴才在。”
侍卫长看白登进帐来了,就想往外退。
“你也留下,”白承泽跟这侍卫长道。
侍卫长停了下来。
“你们两个去一趟南阳城,”白承泽跟白登和侍卫长道:“去问问粮草的事。”
白登两个人忙就领了命。
“带些好东西去,”白承泽又道:“该送的就送,我要的是实话。”
白登说:“爷,南阳城那里要是油盐不进,那奴才们怎么办?”
“去看看粮草,”白承泽道:“南阳城的人要是油盐不进,那你们也不用缠着他们,看清存在南阳城的粮草是多是少后,你们就速速回来。”
“那”白登说:“那奴才们这就去?”
白承泽冲白登挥了一下手。
白登和侍卫长退了下去。
夏景臣在白登两人退出帐去1;148471591054062后,问白承泽道:“爷,现在最坏的情况是什么?”
白承泽坐了下来,轻叹一口气道:“只怕京城那里已经知道我们的事了。”
这下子轮到夏景臣坐不住了,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大声道:“这不可能。”
白承泽说:“我也觉得不可能,我们这里的事就算有人要往京城报,算算时间,这个报信的人,应该还在去京城的路上。”
“那这是怎么回事?”夏景臣急道。
“你先不要慌,”白承泽冲夏景臣笑了一下,说:“这只是最坏的情况,不一定发生,先探探南阳城那里粮草的情况,若是他们存粮不发,那这就是京城那里有什么人给他们示下了。”
夏景臣说:“圣上在云霄关啊,京城那里谁敢下断大军粮草的示下?这个人就不怕圣上要了他的命吗?”
白承泽道:“南阳城的知府朱振阳是安太师的弟子。”
“你是说,这是安书界下的令?”夏景臣问道。
“安书界,”白承泽念着这个名字,摇了摇头:“他没这个胆子。”
“那是谁?”
白承泽看着帐门帘,帐外风雪太大,把这厚帘吹得前后荡着,一脸漠然的安锦绣突然就出现在了白承泽的眼前,白承泽微微眯了一下眼睛,这会是这个女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