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安太师扫了这几个他门下的官员一眼,“东宫这事一出,明日朝中就又要热闹了,你们明日要说些什么,心中有数?”
几个官员能拜在安太师的门下,那都不可能是笨人,安锦绣到东宫的事,不管安锦绣是为着什么事,一个后妃不奉旨进东宫总是要挨骂的,明天他们无疑都是要为安锦绣说话,辩白的。
安太师看几个官员都冲他点了头,才上了自己的官轿。
站在帝宫门前的御林军将军看着安太师一行走远了,才命手下道:“去内宫门前传消息,就说太师他们走了。”
这个御林军领命之后,往宫门里跑去了。
千秋殿的小花厅里,韩约正在跟安锦绣说:“娘娘,要不下官派人去跟着看看,看东宫的人把那个罪人扔哪儿去了。”
安锦绣说:“一个死人,有什么好较真的。”
韩约说:“那九殿下这事就这么算了?真是吉氏做的?”
“她是为了太子,”袁义说道:“你看不出来?”
韩约说:“我能看出来啊,所以这事这个吉氏死了,不能算完啊,九殿下就白给吓这一下?”
袁义看着安锦绣道:“娘娘,我们这样真的不会惊动太子他们?”
韩约一惊,说:“什么惊动?”
“北景山,”袁义看了韩约一眼。
韩约不吱声了,他想起来了,北景山里还藏着数万流民呢。
“没事,”安锦绣道:“太子夫妇会认为我这是气急败坏。”
袁义和韩约都是一皱眉,东宫的那对夫妻,有这么好骗吗?
安锦绣手指敲着坐榻的扶手,只要安锦颜不认命,这个女人就一定会想尽办法,有朝一日将她踩在脚下,只要这个女人看不起她一日,自视比她聪明厉害一日,她就不用怕安锦颜这个女人不跟她作对。
东宫的太子寝室里,太子大口地往嘴里灌着酒,一瓶酒下肚之后,太子跟站在他面前的安锦颜吼道:“洁儿用不着死的!安锦绣手上就没有证据!你那个废物三弟,一定是在跟你胡说八道!”
安锦颜心中冷笑,安元信是废物,不知道她眼前的这个男人又是什么?一个当朝的太子,被一个后妃逼到颜面尽失的地步,不知道跟安元信比,谁更废物一点。
“你说话啊,”太子怒瞪着安锦颜道:“你也想洁儿死对不对?你这女人是故意的?”
安锦颜道:“殿下……”
“你这个毒妇!”太子一耳光将安锦颜打跌在地上,怒道:“我早该想到的,安锦绣知道什么吉氏?一定是你这毒妇,你在借刀杀人,毒妇,洁儿说的没错,你就是个毒妇!”
安锦颜跌在地上,背上又挨了太子几脚,疼得小声叫了一声。
太子往后倒退了几步,跌坐在坐榻上,拿起酒瓶子又是往嘴里灌酒。
安锦颜看着太子流泪道:“殿下,你我毕竟夫妻一场,您就真想妾身死吗?妾身如今已经被母族弃之不问了,殿下再弃了妾身,妾身还能去哪里?殿下啊,您是妾身的命,您为何就是不信妾身呢?”
“闭嘴!”太子将酒瓶子砸在了安锦颜的身边。
酒从碎掉的瓶中流出,浸湿了安锦颜身上的衣裙。
安锦颜哭道:“洁妹妹不死,安锦绣怎么能就这样放过了殿下?她当然不会在乎东宫的一个侧妃,她要对付的是太子殿下你啊。”
太子这一次没有再叫安锦颜闭嘴了。
安锦颜说:“洁妹妹不死,一定会被她抓去慎刑司,慎刑司的酷刑之下,洁妹妹能挨到几时?就算洁妹妹抵死不招,安锦绣也有办法做出假供来啊,到时候太子殿下你被安上谋害幼弟的罪名,您还争什么皇位?您也不用等四殿下他们回来了,一个安锦绣就能置您于死地啊!”
太子开了另一瓶酒,喝了一口,道:“既然这样的得不偿失,你还让吉氏姑侄做这事?你不是一心想她死,又是什么?”
“殿下,”安锦颜说:“九殿下一直被安锦绣护得周全,想找一个能解掉他的机会有多难,这个殿下是知道的啊。这一次虽然没有除掉九殿下,可是看安锦绣这样不顾名声,带大内侍卫硬闯东宫的样子,她这样歇斯底里,把她平日装出的贤淑模样都扔了,就证明九殿下一定是伤重了啊,殿下,谁知道九殿下的伤能不能好呢?”
“你是说白承意还是会死?”
“宫中太医那里就有上好的伤药,安锦绣为何又命人去找太师要药?”安锦颜说:“太医若是有办法,安锦绣又怎么会去找太师?”
太子放下了手里的酒瓶。
安锦颜接着道:“太师这次来,看着是为安锦绣说话,可是他不也同样为太子殿下解了围吗?我父亲为何要这样做?九殿下若是没了,安家不还是要靠殿下您吗?”
太子冷道:“那种两面三刀的小人,我还敢用他?”
“殿下,”安锦颜道:“只要能助殿下成皇,小人又如何呢?今晚看安锦绣带来的人手,韩约的确是她最依1;148471591054062仗的人。”
“这个奴才,”太子骂道:“我迟早一日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真到殿下跟安锦绣兵戎相见的那一天,”安锦颜冷笑道:“只要事先诱走韩约,杀安锦绣就不是什么难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