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妃点了点头,道:“那我还真没办法跟你一起走,九殿下是小皇子,四殿下放心他离京,二殿下和五殿下日后能不能离京还真是难说呢。”
“所以姐姐你现在要做两手打算,”安锦绣道:“与其跟着客氏过日子,你倒不如在杨氏那里下些本钱。”
齐妃咬了咬牙,突然就跟安锦绣道:“沈如宁的儿子,我不指望!”
安锦绣叹气道:“姐姐,你那两个养子都是沈嫔所生啊。”
齐妃无话可说了。
“好好想想,”安锦绣拍一下齐妃的手,“还有几十年的日子要过呢。”
齐妃笑了一声,说:“我对杨氏下功夫有什么用?日后五王妃进府,她还能再给五殿下管家吗?我这不是白费劲吗?”
“你怎么就不想想,杨氏为何就不能当这个五王妃呢?”安锦绣看着齐妃说道:“你若是帮了杨氏这个忙,我想她日后不孝顺你,一定会被天打雷劈吧?”
齐妃从坐榻上站了起来,瞪着安锦绣看了一会儿后,才又坐下了,说:“这种事我要怎么帮她?圣上还能在这事上听我的话?”
“为了齐姐姐,我也愿意帮杨氏这个忙,”安锦绣说道:“事情不做,我们怎么能知道结果如何呢?”
齐妃坐着想了半天,安锦绣这话说得太突然,让她一点准备也没有。
“不管怎样,你先探探她的口风吧,”安锦绣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先看看这个人,是不是一个识趣的。”
齐妃摇头,“杨氏的出身不差,可五王府里比她出身好的不是没有。”
“可那些没有管过家,也没有生过孩子,”安锦绣道:“那个康氏倒是要在意一些,毕竟刚入府不久,之前还差一点就当了五王妃。”
“康氏,”齐妃说:“我坐着听你说了好几遍这个康氏了。”
“这个女人让我忘不了啊,”安锦绣苦笑道:“也不知道我跟她是不是前世里就相克,一想到这个康氏,我就心里不舒服。”
齐妃想想康春浅那时在倚阑殿的样子,说:“这个女人是不讨喜。”
“一想到齐姐姐以后要跟这个女人住在一个府里,我这心里就更不舒服,”安锦绣道:“那时,我就不该让这个女人活着出宫去。”
齐妃被安锦绣的话吓了一跳,安锦绣可还从来没有在她的面前,说过想让什么人死的话,“她就这么遭你的厌?”
安锦绣摆了摆手,说:“不说她了,齐姐姐见到杨氏后,跟她好好说说吧。”
“帮她做成五王妃?”
“不管这事成不成,齐姐姐的这个情,杨氏若是识趣,她就会领,”安锦绣道:“她管了五王府这些年,就算日后王妃进府,也不一定能压过她一头去。”
齐妃说:“你让我想想吧,我日后说不定一个人过呢。”
“就算一个人过,宫外有个记挂自己的晚辈,总比没有强吧?”安锦绣笑问齐妃道。
齐妃起了身,苦着脸说:“等我见过这个杨氏再说吧。”
安锦绣也起了身,往外送齐妃,道:“杨氏也好,谁都好,五王府里总归不能让康氏当了家,不然日后,我与齐姐姐的日子就难过了。”
齐妃说:“我们是都得罪过她,不过一个五王府的侧室,她能让我们两个的日子难过?”
“我听说五殿下还挺宠她的,”安锦绣说了一句。
齐妃忙就摇头,说:“我怎么听说五殿下碰都没碰过她?”
安锦绣陪着齐妃走出了小花厅,突然摇了摇头,说:“齐姐姐,你看吧,我们现在连这个康氏到底得不得宠都不知道。”
齐妃被安锦绣说得一愣,然后说:“看来这个女人是有点本事啊。”
“小心一点吧,”安锦绣道:“也不知道这个杨氏对上康氏,有几成的胜算。”
齐妃被安锦绣一席话说得,心事重重地回倚阑殿去了。
齐妃刚走,吉和就跑了来,见着安锦绣的面,就跟安锦绣说:“娘娘,方才在御书房,圣上把五殿下训了一顿。”
“五殿下还没走?”安锦绣把手焐子抱在了手里,声音有些慵懒地道。
吉和说:“五殿下白天里进宫来复命,圣上一直没让他走,方才安五少爷进宫来说为王襄一家发丧的事,圣上突然就把五殿下教训了一顿,说五殿下连林小王爷的舅舅都要害。”
安锦绣没听明白吉和的话,说:“圣上为了王襄的事,把五殿下教训了一顿?”
吉和把白天里在观刑台,白承路,安太师他们说的话,一五一十地跟安锦绣说了一遍,然后说:“娘娘,奴才不明白,圣上既然也疑王襄跟何炎的事有关,圣上怎么就不查这事呢?”
安锦绣转一下手里的手焐子,凡事都得有个度,再把王襄的事当成何炎一案查下去,那就得查到白承泽的头上去了,现在还不是世宗跟白承泽翻脸的时候,所以自然就不会命人去详查。“我也不清楚,”安锦绣跟吉和道:“宫里的西江人,你处置的如何了?”
“都除干净了,”吉和忙道:“娘娘,一会儿奴才命人把这些人的名册,给娘娘送来。”
“不必了,”安锦绣道:“你接下来就安心伺候圣上吧。”
“是,奴才明白,”吉和说:“娘娘,这下子五殿下在圣上的心里,可真是……”
“不要说了,”安锦绣没让吉和把话说完,“挨一顿骂而已,”安锦绣说道:“这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