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拂桑沉声道,“对你说,也一样,你跟他在感情上有什么不同吗?”
逐月摇头,“还是不同的,我确实也固执而决绝,不会因为他的拒绝和冷漠就轻易放手,甚至让我就这么单恋一辈子也未尝不可,但老大不行,他会争取、会抢夺,他是不接受单恋的,他会用手段、花心思,甚至不惜代价,也要成全自己的渴望,而我,我不会这么做。”
陆拂桑的心再一次沉下去,“所以呢?”
逐月正色道,“所以,四小姐以后千万要小心了,如果你执意选择秦烨,那么就要有直面他们两人斗得你死我活的准备,当然,你若选择老大,结局就会和平很多。”
陆拂桑讥笑,“你觉得秦烨就会甘心情愿的放手、不争不夺?”
逐月道,“秦烨当然也会,但他有底线,不会疯狂,可是老大,他也许会走火入魔的。”
陆拂桑,“……”
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陆拂桑折腾了半宿,才在凌晨迷迷糊糊的睡过去,直到手机响起,她都充耳不闻,还是天枢来敲门,把她给叫起来,一看表,已经八点多了。
脑子里昏昏沉沉的,去浴室简单冲了个澡,这才彻底清醒了,她换好衣服,喊了天枢进来帮她拉行李,顺便问道,“都谁来送行了?”
天枢道,“陆家那三兄妹都来了,还有明玉轩的周南笙,您堂姑,五味书斋的李忠,他们还都带了不少礼物,咱们的车估摸着装不下。”
陆拂桑漫不经心的听着,和他一起下楼。
经过宁负天的房间门口时,她没看到逐月,天枢酸溜溜的解释,“人家早就陪着自家老大去吃早餐了,可真是有闲情逸致。”
陆拂桑看他一眼,提醒道,“昨晚我问了逐月,她承认喜欢的是负天了,你怎么看?”
还要表白吗?
天枢眼神一黯,又满不在乎的道,“我早就知道啊,没什么大不了的。”话音一顿,带了几分切齿道,“那女人就是蠢,喜欢一个危险的男人,能有什么好下场?”
“那你还想继续?”
天枢苦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理智上,我该放手,但感情这玩意儿,又哪有什么理智可言?”
陆拂桑无言以对。
来到门口,天枢去把行李装车,陆拂桑迎着陆莲馨等人,笑着走过去,一一打招呼,“堂姑,周叔,忠叔,大堂兄,二堂兄,莲馨,你们都来了。”
几人都回应了,便开始给她送礼物。
陆润给她的自然是那套杯子,除此外,还给陆老爷子、陆修璞和陆修玦带了东西,陆拂桑没都打开看,想着应该也是瓷器之类的。
她都交给天枢,小心翼翼的放进车里。
“拂桑,姑姑就在这里等你的好消息了。”陆润感怀着道。
陆拂桑道,“姑姑放心,展会的事我会督促着办的,一准备妥当,我就派人来接您回雍城,倒是这边的事您可要事先安排好了,展会可不止是在雍城,反响好的话,要全国巡展,搞不好还要到国外去的。”
陆润听的激动,一个劲的答应着。
周南笙跟她告别时,送的是用木头雕刻的一架古琴,古琴精致小巧,可当摆件观赏,也可当书签用,陆拂桑爱不释手,欢喜的道谢。
周南笙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实在没什么像样的东西,所幸就这点手艺还算能入眼,我看您去茶楼时,对着那些桌椅看的很入神,就猜着您可能喜欢这种木制的老物件,就献丑给您刻了这么一个,这木头是咱俪城特有的香木,耐腐、防虫,还自带清香气,四小姐可别嫌弃。”
“周叔太客气了,我喜欢的紧。”
周南笙又道,“明玉轩改成茶楼后,生意大好,四小姐放心,我会好好守着的,每月做好的账目,我月初给您发过去,您要有什么好的想法,可一定得说啊。”
陆拂桑失笑,“那是自然,明玉轩是我的,我还能厚此薄彼?”
周南笙闻言,心里总算是踏实了。
陆莲馨打趣道,“四姐姐,周叔这是怕你光想着我们忘了他呢。”
周南笙被点破心思,尴尬的笑笑。
陆拂桑嗔她一眼,“以后都是陆家的产业,不分彼此。”
陆莲馨抚掌,“这话说的好,都是陆家的产业,说到这个,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来。”
“什么事?”陆拂桑问。
陆莲馨道,“陆家的藏书楼里还挂着一副宝贝呢,是三百多年前的一位大儒为咱陆家提的字,只写了一个陆字,四姐姐,你说,以后我们开书斋也好,做其他的生意也好,前面都加上这个陆字好不好?既言明是咱陆家的生意,又是一块活字招牌,一举两得如何?”
陆拂桑还在沉吟着,李忠便激动的问,“你说的大儒可是朱鹤年?那位三岁便能吟诗颂词,七岁便能写出文章的神童?十六岁摘得状元称号、打马游街、官拜丞相的第一才子?”